纪云庭伸手在肖程的后背轻轻抚了抚，又放下，小声对肖程说“你等着我啊！”
“嗯！”肖程小声应着，低着头。她不敢抬头，怕纪云庭看见自己泪水汪汪的样子，怕自己对上纪云庭的眼睛的一刹那，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肖程和纪云庭把做好的菜，切好的熟食端一一上来，张玉勤也过来厨房拿碗筷上餐桌。
都不是话多的人，吃饭时都没怎么说话，偶尔纪云庭夹菜给肖程。张玉勤也没有多欢喜。那么多年的漠然都已经渗透到骨子里，反倒是关怀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现在这会儿再说关怀？
吃完饭肖程收拾桌子，洗碗筷。
纪云庭和张玉勤聊到明天要去学校的事，“张老师。我明天早上打算和肖程去学校，看看录取通知书到没到，然后我在学校那边直接回家。”
张玉勤沉默了一下“去吧。”想了一下，又说“你和肖程的事打算怎么办呢？”
纪云庭郑重的对张玉勤说“张老师，您的意思呢？我和肖程都听您的，如果您觉得我和肖程先订婚，那我就先订下。在这件事上，我们家会同意我的决定。”
张玉勤觉得订婚的事情为时尚早，以后怎样谁知道呢！就对纪云庭说“以后再说吧，如果你们以后觉得行了，到年龄就去领证，你们两自己决定吧。”
平静的谈话，没有亲人的感觉，没有亲戚的关切，平淡如水。
夜凉如水，肖程和纪云庭并肩坐在窗下的台阶上，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并肩的坐着，听着偶尔的蛙声，偶尔的蛐蛐声，仿佛就是地老天荒。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肖程换了一件长袖衬衫把胳膊上的青紫盖住，然后和纪云庭去汽车站，坐车去了学校。
离开张玉勤的视线，肖程又恢复了生机，灵动起来。
车上人不多，座位没有坐满。纪云庭和肖程坐在并排的两个座位上，手又牵在一起，此时肖程的心是轻松快乐的小鸟，唱着幸福的歌。
到站了，肖程和纪云庭下车去了学校。
校园里很静，操场上也没有人影，操场四周的垂柳静静地垂着，教学楼前的丁香树静静地立着，枝叶浓密深重。
纪云庭牵着肖程去教导处，走到门口，纪云庭才把牵着肖程的手松开。
沈主任和翟校长在呢！还有沈青阳居然也在。纪云庭和肖程上前和老师打招呼，沈主任和翟校长平时严肃的脸上更多些笑意，到比以往更加亲和。纪云庭又招呼沈青阳，沈青阳对着他俩点点头。
男生向来比女生更善于和老师沟通。
纪云庭和老师聊起来气氛倒是很融洽，
沈主任说“你俩是来取通知书的吧？咋知道的这么及时？纪云庭的通知书前天到的，肖程的今天早上到的。”沈主任笑眯眯的。
肖程顿觉心里一松，满世界都变得那么美好！就连沈主任脸上的鱼尾纹都变得那么有魅力；平时教他们政治的翟校长也变得那么亲和；旁边孤傲的沈青阳满身刺仿佛也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