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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同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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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走远了,樊大才一边哆嗦一边“呸呸”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水,皱着个脸问:“那死丫头泼的什么水?这是股啥味啊?”

刘氏用袖子抹下满脸的水渍闻了闻:“一股子血腥味儿,还有股汗味儿。”

夫妻俩一愣,随即更用力地“呸呸”吐起来,“去他娘的,那不就是他们的洗澡水吗!”

湿透的袄衣叫寒风一吹,更是冷得浸骨头,冻得他们牙齿都打颤。

这夜墙根儿是没听着,回去后樊大夫妻俩染上风寒重症,病得数日下不得床且不提。

樊长玉怕再生什么变故,思量再三,还是去新房打了个地铺睡,谢征对此并未多说什么。

樊长玉入眠很快,谢征尚还在闭目养神时,她呼吸声已绵长。

民间的习俗,大婚当晚的喜烛得燃上一整夜,为了做给外人看,樊长玉也就没熄烛火。

一直徐徐燃烧着的喜烛忽而炸了一下烛芯,发出一声轻响时,谢征才微微侧过头往地铺上看去。

三尺暖光铺地,那女子整个人蜷缩在几床厚被中,乌发披了满枕,脸上的肌肤在昏黄烛光下呈现出暖玉一般的色泽。

谢征收回目光,轻瞌上了眸子。

她醒着时,带着一身市井的粗鄙气,再好的容貌都能叫人忽略了去。

睡着了倒是还可一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她好不好看的问题,谢征突然睁开眼,眉头狠狠皱起。

她容貌是美是丑,与他何干?

只待伤好些,他便能离开此地,今后同这女子还会不会有交集都难说。

他打住思绪侧过身,面朝床里,重新合上了眸子。

-

樊长玉有自己的作息习惯,到点便醒了。

她爬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身边不见长宁,几步开外的床铺上躺着个男人时,还懵了好一会儿。

随即想起自己昨日成了亲,才骤然松了口气。

外边天刚蒙蒙亮,屋内的喜烛还剩一小截燃着,烛台下方堆积着斑驳的烛泪。

樊长玉轻手轻脚起身,她昨夜和衣而眠的,倒是省了穿衣的尴尬和麻烦,将打地铺的被子收起来后,便出了房门。

昨夜风雪未停,这一宿过去,今晨院中已覆了厚厚一层积雪,墙头和墙外的枯枝都是白的。

樊长玉冻得搓了搓手,先去檐下拿了柴禾把火塘子烧起来,放上吊罐温一罐水用于洗漱,再拿了扫帚把院中的积雪都扫拢。

听到隔壁传来长宁的哭声时,又忙去把胞妹抱了回来。

长宁平日里很听话,只是爹娘故去后,她醒来若是没看到樊长玉,便会哭上一会儿。

樊长玉哄好了胞妹,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拿着梳子给她梳头。

不知是不是自幼身体不好的原因,长宁的头发不似她那般又黑又密,相反细软偏黄,加上碎发多,扎两个小揪揪都颇为费事。

樊长玉还有些手生,以至于长宁头上的揪揪每天都丑得不重样。

樊长玉给胞妹梳完头发,让她去洗脸时,长宁摸摸自己左边的揪揪,又摸摸自己右边的揪揪,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拿着自己的洗脸帕去脸盆旁,对着水一照,才发现今天的揪揪歪得格外离谱。

她拨了拨揪揪说:“阿姐,头发扎歪了。”

樊长玉干咳两声:“我一会儿用过饭还得去县衙一趟,没时间给你重梳了,今天先将就着好不好?”

小长宁很好哄,当即就没再提要求了。

樊长玉重新打了水送去房间时,发现屋内的人似乎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穿戴整齐靠坐在床头。

自己和胞妹的对话,想来多半也被他听了去,樊长玉还是有几分囧。

她把脸盆放到床边的圆凳上,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棉布帕,说起自己许他假入赘时的承诺:“我一会儿就去县衙过户房地,顺便帮你补办户籍,再替你请个大夫回来。”

闻言,谢征却道:“不必请大夫,我身上的伤,自行休养即可。”

他身上的伤已上过金创药,只需再静养等伤口的肉长好。

樊长玉挠挠头问:“那你有什么缺的,我替你买回来?”

对方还是摇头,倒是让樊长玉不好意思起来。

这跟先前承诺的不一样了,颇显得好像假入赘是她占了便宜。

她想着要不去待会儿去县城,办妥衙门里的正事后,回来时给他买点补品,让他好生补补身子。

草草用过早饭,樊长玉便出了门,因着现在家中不止胞妹一人了,她倒也没再把胞妹放赵大娘家中去,只在出门前交代长宁,若遇到什么事,可以去隔壁找赵大娘帮忙。

岂料她前脚一走,在巷子附近盯梢的小混混后脚便跑去了赌坊通风报信。

砸门声哐哐响起时,谢征随手从屋角里找出的一册书,才兴致缺缺翻了两页,那懒洋洋的眉宇间藏着几分无聊透顶的不耐,心情实在是算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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