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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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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事情你既然还记得, 应当没什么问题。”检查过后, 祝音笑着道,“你最近多花些时间和黎清说说话, 便会逐渐好起来了。”

冬夏抬头看看祝音,又看看楚灵, 最后又看向黎清,笑了一笑:“行。”

即便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祝音大抵也不会说。

这三个人是一家,她是那个外人。

祝音看过冬夏的身体状况便起身离开, 走前温和地唤了黎清出去说话。

楚灵留在房内, 神情看起来有些迟疑。

冬夏善解人意地询问:“楚灵师姐有话想问我吗?”

楚灵摇了摇头, 又不自觉地咬了下自己的嘴角。

美人就连蹙眉也比旁人好看两分,冬夏叹息地想着, 再度开口劝道:“直说吧。”

——真奇怪, 黎清也是美人, 还长得正中她下怀, 怎么对着黎清时就一点儿不想心软?

楚灵踌躇片刻, 在冬夏诚挚的注视下流露出些许的愧疚。

冬夏将这一丝情绪收入眼中, 眉梢微动。

楚灵有什么好对她愧疚?

楚灵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疑问说出口, 沉默着再度摇头, 确认过冬夏全身并无痛楚后便说还有事要办匆匆离开了。

“……山下的白糖桂花糕, 我下次给你带来。”临走时,她这么对冬夏承诺道。

冬夏挥挥手将楚灵送走,收起笑意托腮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儿。

——当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不如说, 自她醒来之后的一切,全都不对劲。

黎清不对劲,楚灵不对劲,祝音是他们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但冬夏本能地也将这位黎清和楚灵的师叔怀疑上了。

脑中的回忆清晰无比,见到楚灵时的愉快也是发自肺腑,可冬夏始终能从看似平和的气氛中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光是回忆中的自己,都叫冬夏吃了一惊。

她总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小甜甜。

于是冬夏越深究,这违和感像是警钟一般在她脑中不停地敲。

冬夏觉得这问天门内任何人都能一剑捅死她,更遑论黎清。

可在黎清面前几乎是咄咄逼人踩实他的底线时,冬夏心中却一丝的惧怕也没有。

要么她就不觉得黎清会对自己动手,要么她觉得自己和黎清实力相当。

低头瞅了瞅自己柔软苍白的手掌心,冬夏轻轻嗤笑了一声。

方才试探了一句,显然黎清是不会让她离开问天门的,自己强离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洞府就在山巅上,她还能跳下去不成?

祝音的话虽然柔和,里头的意思却很明了,是要她留在问天门和黎清多多相处。

但凡有个亲朋好友……或许也闯不进问天门这样的庞然大物之中。

想到这里时,冬夏脑中陡然跳出一个名字来。

殷浮光?

冬夏皱了皱鼻子,把这个名字也按了下去,不知为何觉得这人不太靠得住。

又吃了两颗糖后,冬夏仍没见到黎清回来,干脆将房门一关躺到了床上。

在床上打了个滚后,冬夏面朝床内侧的墙壁愣了愣。

她好像……对这面墙有点印象。

冬夏倏地盘腿坐了起来,面壁思考了片刻,将手伸向了床、枕头、墙壁的缝隙当中,试着掏了一会儿,指尖居然好像真的碰到了什么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东西掏出来,便听见房门被敲响,立刻飞快将手抽了出来。

“冬夏,饿了吗?”是黎清的声音。

冬夏……冬夏确实有点饿了。

吃饭大过天,冬夏只得将枕头挪回原位,才懒洋洋下床去给黎清开门。

她没立刻让开,而是有趣地在门口堵了黎清的路,问他:“这不是你的洞府吗?还等着我给你开门?”

黎清只道:“因为你关了门。”

他果然就只是站在那儿、规规矩矩地被冬夏堵着不动。

冬夏笑了笑,伸手将黎清手中饭菜接了过来,一抬脚用膝盖把门给顶着关上了。

黎清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门,他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下,冬夏便觉得自己的力道撞在一座山上,顿时消弭于无形。

“我要吃饭了,”冬夏扬了扬眉,“你不是不用吃饭吗?”

正如同她所料,她想和黎清来硬的,简直无异于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但要将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尽的憋屈劲儿还到黎清身上,那办法就再多不过了。

冬夏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应该很擅长阴阳怪气。

黎清的动作果然顿了顿,清朗冷峻的眉眼中流露一丝黯然。

他缓缓卸去手上力道,冬夏才察觉到门的松动。

“宗门有事宣布,我过去一趟。”黎清道,“若要找我,就喊……”

“‘仙尊救命’?”冬夏下意识地张嘴接了下去,随即又皱了眉。

“……喊一句黎清便可,我立刻回来。”黎清的视线在冬夏面上打了个转。

冬夏读得出那是什么眼神。

他想亲近、触碰她。

但冬夏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门上把门给关实、将黎清关在了门外,才端着自己的饭菜往桌边走。

盘中放了一碗鱼汤,冬夏看了眼便知道里头的鱼刺已被人细心地挑干净了。

而所有的菜色中,没有一件是冬夏所讨厌的。

冬夏挑了挑眉,越发觉得这份来自黎清的无微不至显得令人惊讶起来。

她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能叫黎清这么牵肠挂肚。

慢条斯理地吃了半条鲜嫩的湖鱼后,冬夏放下筷子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侧耳贴着门听了会儿动静,觉得外头应该没人,便拉开看了一眼。

黎清果然不在外面,看来真是事务缠身。

冬夏扬眉将门关上,回身飞快地扑回了床榻之上,从刚才手指勾到的缝隙里面摸出了里头藏着的东西。

那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看痕迹并没有被藏匿许久。

冬夏好奇地三两下将纸展开,被上头随意勾勒出的面具图像吸引了心神。

画像只用黑色勾勒,可冬夏第一眼便觉得这面具该是金缀红的。

在画像的一角挂着几个潦草的字:妖女?我?魔域?

冬夏盯着看了许久,觉得有两个字死死压在自己舌尖,可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顿时难受得五脏六腑都一阵空虚。

仙魔对立,黎清的洞府中不该藏着魔域的东西,那这只能是她自己从前留下的了。

冬夏匆匆下床沾了桌上茶水,游龙走凤地在桌上写了和纸上一样的五个字,发现那果然就是她自己的笔迹。

——可她却全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张面具、将它画了下来、又刻意藏在了这样的缝隙里!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瞒着黎清,而黎清也瞒着她。

冬夏哼笑一声,将画重新叠起来,原来是要塞回原位的,可刚塞进去就又抽了出来,在房内绕了一圈。

合该烧掉了事,她却无法在屋内找到任何能生火的东西。

冬夏不满地弹舌,最后只好倒了杯茶将画泡进去,直到墨水糊开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内容,才将它细细撕碎。

这还算不上毁尸灭迹,湿哒哒的碎屑仍留了一桌。

冬夏环视一周,将视线投向了房间角落柜子顶上的灵植。

嗯,就埋那儿吧,刚刚险些被它咂了脑袋。

踮脚将花盆从柜顶拿下来的时候,冬夏的手都被冻得一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

冬夏怀疑地瞅瞅带着霜冻的灵植,只当这是什么珍贵药材,懒得多去计较,将图画碎屑都埋进土里后才将它小心地重新放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哼着小调去洗了手,坐到桌边接着吃饭。

只不过这一次的心情比刚才好多了。

黎清和问天门的人再怎么打死不承认,狐狸尾巴也还不是被她给抓到了?

黎清只留了一丝神识在冬夏身上,避免她遇险、离开等等,并未监视太多。

倒不是他不想。

不如说心魔正用尽全力煽动他将冬夏变成一只真正没有翅膀、也没有脚的金丝雀。

但黎清艰难地克制住了这滔天的恶欲。

再者,问天门眼下要宣布的另一件事,黎清也不得不上心。

“……魔域封印有过三次打开的迹象。”一名长老沉声道,“前两次动静不大,最多容纳一两人出入,因此驻扎附近的弟子并未上报;但这第三次声势浩荡,几乎是小半个魔域轰然出动,定然是有人领导、有所图谋,该联合仙域众门一道去剿魔,在他们兴风作浪之前,便将魔修们杀得不敢再次出头!”

坐在宗主之位上的孙卓尔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问天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该知会其他仙门一道警戒才是。”

另一长老道:“没了妖女,魔域早就元气大伤,我们有仙尊坐镇,倒也不必这般大动干戈与他们对峙,平白掉第一宗门的面子。我看不如就让我和浮屠带些小辈去练练手。”

岳浮屠正歪在椅子里喝酒,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只不咸不淡地抬了下眼皮。

孙卓尔沉思了片刻,又颔首:“不过弟子宝贵,多派几名长老跟随才保险。”

“魔域战败后,他们的魔气浓度早不知压缩几何,恐怕连疗伤都不够,只怕已经逐渐不是仙域的对手了!”又有人冷笑着不屑道,“这么倾巢出动,别的宗门还以为我问天门多忌惮魔域?”

祝音温和地开口问:“诸位忘了前些时候,问天门内接连出现两名魔修的事情了吗?一前一后两人,就在咱们问天门内,且一个也没抓住、击毙。哪怕只是杞人忧天也好,正如宗主所说,咱们的弟子宝贵,折一个都心疼,还是谨慎着些。”

俗话说得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修真之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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