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露易丝看似真诚、实则审视的目光，安东尼迅速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露易丝的话实在太惊世骇俗，身为圣者大主教的他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
“阁下说笑了，我是教会的大主教，不是因斯·赞格威尔。”安东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如往常一般平和的说。
露易丝却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后仰靠回了沙发上，一副刚才教唆人家大主教泄露教会机密的人不是她似的。
刚才还说我是女神的信徒，现在却连打听个消息都困难，一点都不礼貌，那我可就不当这个女神信徒了！
短暂沉默了一会，咖啡热腾腾的香气缓慢的向上飘起，露易丝忽然展演一笑，说：
“主教大人一定是身居高位的时间有些长了，连幽默感都快要丧失掉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换做一个普通人，这或许只能算是一句朋友之间的玩笑话罢了，但露易丝和安东尼都是半神，都能理解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安东尼有些不理解，露易丝一个“魔女”半神，怎么就敢在圣塞缪尔教堂教唆自己，教唆不成又开始嘲讽，她不怕我把她困在这里打杀？
就算她杀死了因斯·赞格威尔，手里大概率掌握了“0—08”，但教堂地下正封存着“0—17”，女神可是有能力神降于此啊！
她不怕的吗？
但下一秒，安东尼忽地想起了来自女神的那道神谕，难道露易丝刚才提出的问题也是来自女神的授意不成？
女神只让自己拿回因斯·赞格威尔的特性，却不知为何根本没有提及到“0—08”，这是否证明了女神对眼前的露易丝另眼相待，或者有更深层次的谋划？
可假若真是这样的话，女神为何什么都没有向自己透露？自己又该如何配合露易丝呢？
安东尼十分少见的出现了内心的纠结，主要是因为露易丝的行为实在太过离奇，如果不是有所依仗，又怎会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
能够成为半神，怎么可能有愚笨之人，即便是最疯狂的非凡者，也不可能跑到圣塞缪尔教堂发疯而且看露易丝的样子，哪有半分疯狂的感觉，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思绪飞转之间，安东尼轻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沉默，平静说道：
“教会没有‘不老魔女’特性形成的封印物。”
是的，安东尼回答了露易丝的问题，看似泄露了教会的机密，但一方面他怀疑露易丝和女神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另一方面，他的回答也不算是背叛教会。
因为“黑夜教会”真的没有“不老魔女”特性形成的封印物，安东尼只需要否认一句便足够了，并没有泄露其他的机密。
大主教先生也决定了，在露易丝离开之后，他便立即向女神忏悔，如果自己真的做错了，情愿接受惩罚。
而另一边，得到了安东尼亲口讲出的答案，露易丝十分意外。
刚才胆大包天的询问也只不过是先声夺人，想要诈一下安东尼罢了，目的是从后者的反应中得到模糊的线索。
她本就猜测“黑夜教会”没有保存着“不老魔女”的特性，方才安东尼的反应也并非被说中了的震惊，而更像是被自己的狂妄之语吓到了的疑惑。
这样一来，露易丝几乎已经确认了之前的猜测，此行也算得上是圆满，可她怎么没想到，安东尼沉默了一会，不知想了些什么，竟然真的给出了答案！
他该不会也是个二五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