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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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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史湘澄成了咏评社里第二个管理人员,负责管理另外一个兼职服务生大妈。

说白了还是保洁小妹。

台上是谢霜辰跟叶菱演《汾河湾》,这本是一出京剧曲目,讲的是薛仁贵与柳银环的故事,相声演员则是通过模仿来制造笑料,是相声舞台上惯用的腿子活。

前面扯淡垫话完了,进入到正活了。

“《汾河湾》是几个人物啊?”谢霜辰问。

“俩。”叶菱说,“一个薛仁贵,一个柳银环,俩人。”

谢霜辰问:“您演谁我演谁?”

叶菱说:“我来薛仁贵,你演柳银环。”

谢霜辰背着手问:“这俩人什么关系?”

叶菱自然而然地说:“夫妻关系呀!两口子,爱人,uple。”

“噢我知道了,你演薛仁贵,我演柳银环。”谢霜辰说,“柳银环是薛仁贵的……”

“媳妇儿。”叶菱还比划了一下,“你是我媳妇儿。”

“哎呦喂!”谢霜辰把桌子上的手帕抖落开遮住半张脸,“这可是您亲口说的啊。”

叶菱记着排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但是在台上他只能顺着说:“啊,是我说的啊。”

谢霜辰一条腿坐在了桌子上,扭着腰,笑着拍了拍桌子。

叶菱纳闷儿:“干嘛?”

“你上来啊。”谢霜辰催促。

“我……上去干嘛?”叶菱能猜出来谢霜辰没安好心,但又不是很想配合。

“做该做的事儿呀。”谢霜辰整个人都快趴在桌子上了,伸手就去摸叶菱的脸,修长的手指往下一滑,叶菱都蒙了,听谢霜辰说:“咱们是先脱大褂还是先脱裤子呀?您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呢?”

台下已经“噫”声此起彼伏。

“你就别浪了!”叶菱一把将谢霜辰推下了桌子,“嘛呢!不是唱戏么?怎么还带脱衣服吃饭的?”

谢霜辰说:“不是夫妻戏么!”

“那也不能脱衣服啊!”叶菱拍了拍桌子,“你还往桌子上坐是干嘛?你怎么不顺便再蒸个桑拿?”

“难道您喜欢在地上啊?”谢霜辰特别有理,“早说啊。”

“你也不看看你这样儿,谁要你啊?”叶菱说。

“我怎么了?”谢霜辰指着叶菱说:“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行。”叶菱打算双手离开键盘,看谢霜辰还能翻出什么花来,“那你先脱,我是老爷你是夫人,老爷要看夫人先脱。”

你跟我玩现挂,那我就跟你玩到底。

观众跟着起哄,都叫谢霜辰脱,弄得谢霜辰还有点尴尬。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谁也没辙,谢霜辰只能一步三叹,表情哀痛,慢慢悠悠地去解自己的扣子。

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叶菱逼良为娼似的。

叶菱有点受不了了,拦了一下:“你就别摆身段儿了!要脱就好好脱,要不脱就别恶心人了!”

“哦,那我不脱了。”谢霜辰一秒恢复正常,笑着对观众说,“真是美的你们。”

“你就甭废话了,怎么着,还得瑟上了?”叶菱说,“诶怎么着你不听话是不是?老爷想看夫人脱衣服了。”

观众见叶菱不想让这茬过去了,那热情的浪潮又翻腾了起来。

谢霜辰要是死,也是死于话多。

“啊——”谢霜辰顺着桌子就坐了下去,把桌布往上一撸,抱着桌子腿大哭说,“小尼姑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叶菱羞辱占霸!我本是良家人!又不是……”

“滚滚滚滚滚!”叶菱干脆把谢霜辰踹一边儿去了,谢霜辰还“哎呀哎呀”都自己翻了几个跟头滚台下去了。

“给我滚回来!”叶菱叫了一声,谢霜辰又“哎呀哎呀”都滚回来了。叶菱都被谢霜辰气笑了,朝向观众,“别人的柳银环哪儿来找的不知道,我这个柳银环之前可能胡同里开过洗头房广场上耍过人肉风火轮。”他又朝着谢霜辰一挥手,“滚回来了是?那你就别说废话了啊,咱这就开始了。”

两个人把桌子搬到后面一点空出舞台来,谢霜辰因为演旦角,所以需要装扮装扮,叶菱就在前面介绍一下剧情,填补空白时间。

相声演员的装扮就是扮丑,谢霜辰拿着一块白色的方巾折成三角裹了个头巾,扭捏的走上前来,问叶菱:“您媳妇儿美么?”

“差不多得了。”叶菱淡定地说,“你这都快赶上地道战偷地雷的了。”

谢霜辰还弓着腰鬼鬼祟祟地学了个鬼子进村。

观众哈哈大笑。

史湘澄在后面也想嗑会儿瓜子,这两个人在台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无赖,尤其是谢霜辰更是捉摸不定,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用史湘澄的话形容就是“大gay似直,大直似gay”,这人啊,一旦把事儿做到极致了,往往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是是真是假是黑是白。

她心中默默感慨,觉得在咏评社当保洁小妹是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最后一台节目还是谢霜辰和叶菱的,结束之后观众情绪还很高涨,两个人返了一次场,闲扯淡讲了一个小段儿,这时候本该是再表演一些小节目,但后面还有一个姚笙,谢霜辰就借由戏曲将姚笙引了出来。

好些观众等了一宿终于等到角儿了。

“谢谢,谢谢。”姚笙穿着西装风度翩翩地上台,抱拳向大家致谢。叶菱自觉站到了一边儿,谢霜辰还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让姚笙站在中间。

“这是我师哥。”谢霜辰一上来就非常简单粗暴的套关系,“我们俩原来住一块儿,打小儿一起学戏……”他后面的还没说完呢,台下就已经嗷嗷叫唤了,让台上唱一个。

“我今天就是来给师弟捧场。”姚笙笑道,“来之前他还问我,师哥咱唱什么啊?我说你自己选……您得说这人心脏成什么样儿,他点了一出《霸王别姬》,我说你唱谁我唱谁呀?他说……”姚笙学着谢霜辰的语调吊儿郎当地说,“他说‘那我就唱姬’。”

场下爆笑,连叶菱都忍不住扶额。

“别别别!师哥!净化舞台!”谢霜辰赶紧拦住姚笙,“我可不敢跟您抢姬!”

姚笙这个人三俗起来也非常四平八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你唱霸王,我唱虞姬?”

“行,好久没唱了,今儿献丑了!”谢霜辰碎碎念,“反正我也好久没见过这么高个儿的虞姬了。”

姚笙说:“怎么着要不然咱直接唱乌江自刎?”

“我就不能多活两秒?!”谢霜辰说,“那也是你先死啊!”

姚笙都没搭理谢霜辰,也不给谢霜辰任何准备的时间,一清嗓子,念道:“大王——”声音立刻从一个儒雅风流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眼波流转,颠倒众生。

可问题是这出戏里,虞姬叫“大王”没个几百次也有个几十次了,谢霜辰哪儿知道姚笙这是要唱什么,心里一想,愉快地决定要不然就接虞姬帐中自杀那段!

小五爷喜滋滋地说:“妃子——”

叶菱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这两个人互相作死。不过以一个懂戏曲的人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的配合以及唱腔都是上乘,听着很享受。唯一的遗憾可能是谢霜辰年轻,声音条件也不够粗旷,当个小霸王还行,唱不了力拔山河的项羽。

可是观众哪儿在乎这个,热闹开心,视觉和听觉都有极大的享受就可以了。

叶菱看在眼里也觉得很好,甚至觉得谢霜辰唱戏的时候是有点帅的。

与往常都不同。

首演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所有演员上台谢幕,谢霜辰和叶菱站在中间,姚笙站在谢霜辰一侧,他这边是蔡旬商陆旬瀚,另外那头是陈序杨启瑞和刘长义。

谢霜辰说了几句总结以及感谢的场面话,观众奉以掌声,谢霜辰一直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今儿晚上算是圆满。

可没想到下台的时候,蔡旬商一脚踩到了自己大褂的下摆,一个没站稳就扑到了前面的人的身上。

前面那个没防备,竟然叫蔡旬商给扑倒了,压在了身下。

台上的演员和下面的观众大吃一惊。

这都谢幕了还能搞出来舞台事故?太惨了?

最惨的是,被蔡旬商扑倒的那个人叫姚笙。

“哎呦喂!师哥!我受不了你这个!”谢霜辰转头看见趴自己面前的人,吃惊地用手捂住脸,唯独眼睛那里开了指缝,“不行不行!这么大礼呢啊!我真看不了!”

“谢霜辰你给我死!”姚笙叫道。

结果第二天这个事儿传到网上去就变味儿了,姚笙的粉丝非常护短,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竟然把她们的角儿按地上了?受伤了怎么办?伤到脸怎么办?他承担得起么!这可是国宝级的人物!

群情激愤之下她们想把蔡旬商微博火葬,结果因为太透明都没找着人。

蔡旬商比姚笙矮半头,大家逼逼来逼逼去,这事儿就成了野鸡压凤凰,想上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令人唏嘘。

“惨,真是太惨了。”谢霜辰在后台刷完微博忍不住想笑,对蔡旬商说,“你哪怕撞倒的是别人呢?就姚老板粉丝的爆炸脾气,少年啊,我都不忍心看了,悲惨啊!除非逆天改命了!”

蔡旬商强颜欢笑地说:“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怎么办啊?你会不会被人肉啊?会不会被逼退出舞台啊?会不会被人套麻袋啊?”陆旬瀚焦虑地走来走去,被害妄想症爆发,就差原地爆炸了。

“不至于。”谢霜辰说,“应该一会儿就过去了。”

等到他们周日的演出结束,那阵风波确实烟消云散。

为什么呢?

因为姚笙觉得很麻烦,干脆花钱把谢霜辰叶菱送上热搜了。毕竟谢霜辰都那么努力的营业了,得给个面子,转移转移火力。

网上流出来的视频是谢霜辰跟叶菱的汾河湾,路人还以为是哪家演艺公司的小爱豆演节目,闹了半天不是。难道相声行业竞争如此激烈了么?这么拼的么?不禁让人讨论起传统艺术现如今的出路,声音不绝于耳。

折腾得这么欢,杨霜林自然也是看得见的。

转天他就发了个微博意味不明隔空喊话的微博。

“伤风败俗,有辱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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