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抚上景澜的手腕，确定其病情没有恶化，封清歌松了口气，扶着景澜躺下。
尽管封清歌已经尽量将动作放轻放缓，景澜脸色还是止不住泛白。
总算是帮景澜平躺在座椅上，看着他红白交错的脸颊，封清歌心脏微微揪痛。
轻轻将景澜的头放在她的大腿上，指腹抚上他眉心的褶皱，轻轻按揉。
眉心灼热温度一路从指腹烫到心底。
封清歌艳丽眉宇间担忧遍布，轻声对着一旁的狸奴嘱咐弄些凉水帕子来降温。
狸奴应了一声走出车厢，没过多久就拿着冰凉的帕子入内。
如今这大雨天，别的不多，就是凉水多。
封清歌接过半湿的帕子，将其折叠后放在景澜额头上。
似乎是感觉到凉意，景澜眉间难受之色减弱。
见到有效果，封清歌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下不少。
纤手轻轻落在景澜胸膛上，柔柔拍打。
注视着景澜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粗重呼吸变得有规律起来，封清歌微垂凤眸中神情如流水般温柔。
眼神专注到仿佛车厢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对此乐见其成的狸奴，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当自己是一个会出气的摆设。
封洁柔年纪尚小，内心对于亲近之人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见到封清歌注意力完全在景澜身上，忍不住嘟了嘟嘴，捡起几颗蜜饯塞满口腔，像是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将口中蜜饯狠狠咬开。
细小嘎吱声传到封清歌耳中，她皱眉环顾，见声音来源是封洁柔，眼神缓和了些许，轻声道：“夜里莫要吃太多甜的。”
得到关心的封洁柔，心底那点小脾气立刻消失，将剩下的蜜饯包起来放在一旁，凑到封清歌身边抱住她的手臂，脸颊轻轻蹭了两下。
“柔儿都听姐姐的。”
封清歌本想让她到一旁休息，但看着小丫头依赖她的模样，心头一软，收回了到口中的话语。
“好好休息，明日可能还要赶路。”
“是。”封洁柔将小脸埋在姐姐臂弯中，闷声回道，声音中满是愉悦。
小丫头甜甜的嗓音，让封清歌歇了让她到旁边休息的想法。
一边是景澜，一边是封洁柔，封清歌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倒也不算难受，就是莫名有种拖家带口的感觉。
低头看着景澜和封洁柔，封清歌动了动手臂，将小丫头搂在怀中，让她能够更舒服些。
封洁柔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样，任由封清歌摆弄，但她嘴角弧度暴露了心思。
这个角度，封清歌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封洁柔主动的动作她亦有所察觉。
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搂着小的，护着大的，封清歌听着马车外雨声逐渐变小，一夜未眠。
清晨时分，封清歌再次探向景澜的脉搏。
他身上热度还未完全降下，但脉象已经平复许多。
这一夜辛苦倒也值得。
封清歌伸手拿开景澜额头上已经变温的帕子，将帕子和迷迷瞪瞪的封洁柔一同交给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