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跟着前面的人从湿润的软泥草地，走到了缠脚的粗细藤蔓中。
灌木丛生，树木高大，左右一看，全是绿油油的草和杂乱的枝叶，闷热而窒息。
宋回穿着铅笔牛仔裤，腿脚上倒是利索，但小腿上被污泥和草叶染得脏兮兮的。
幸好手上被黎钺硬套了薄如蝉翼却防护力极强的透明手套。
“喂。”
她喊了一声，有些不耐烦了，“你要带我去哪里？还不到的话，我就不走了。”
那人迟疑地停下脚步，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双手比划，意思是快到了。
不会说话？
宋回嘴角意味不明的轻挑。
忽然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黑影，莫不是这个人？
所以，从他们进入这片变异森林，他就盯上她了。
宋回妥协道：“行吧，再走五分钟，五分钟还不到，你就和这个幻境一起消失吧。”
她用温和平淡的语气说着狠绝的话，黑衣人身子一顿，默默转身继续向前。
宋回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身上的气息很矛盾。
似人非人，似怪非怪，也不是变异种。
那种矛盾而迷惑的气息，让她一时拿不准他的身份。
她问：“喂，幻境是你开辟出来的？”
那人不应声，只默默走路，他似乎对这一片很熟，走的比宋回利索，脚步轻快，如履平地。
宋回眼眸微眯，又问：“你认识我？故意开辟出幻境将我的同伴和我隔开？”
那人还是不说话，但宋回明显感觉他身子微动了下。
她勾唇，看来是猜对了。
“为什么要单独引我来到此地？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依旧不答。
宋回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她只是试探他而已。
“你会开辟幻境，所以你会玄术？可你身上的人类气息很不纯粹，莫不是被邪物上了身？”
……
参天大树一棵比一棵高大，站在树下，人类显得如猫咪般幼小。
经过杂乱的长草和藤蔓，视野开阔了起来。
树干光滑平整，长得很整齐，如果把它们比做人，那之前遇到的就是胡子邋遢，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而这些便是白领精英，高层社会，干净而整洁。
地上也没有杂乱的草和灌木，像是被人专门修剪过，软软的绿油油的草地宛如童话世界。
宋回四下打量，竟然发现了几株珍贵的药草。
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手扔出一张符，符纸在空中散去，“嗯？不是幻境？”
她抬头看向天空，天色不知什么恢复了正常。
只是这边树冠巨大，遮天蔽日的，所以光线不是很足，依旧显得阴沉昏暗。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宋回眉眼微深，轻笑，“真有意思。”
她走到旁边，把那几株药材挖了出来，拍掉上面的土，放进背包。
脚步声停了。
她回头，那人站在一棵大树前，仰头看着树顶。
宋回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
下一瞬，眼眸瞬间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