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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发现不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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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逢安院过夜,破天荒的,林晚宜一点都没因为择床而睡不安稳,一枕黑甜。

清晨朝阳初升,窗外鸟鸣清脆悦耳,感觉腰间的手臂轻缓地抽出,肩侧温热的胸膛也被柔顺垂下的薄被代替,林晚宜睁眼时,沈意远正挑开一侧幔帐。

暮春晨光明媚晃眼,林晚宜半眯着眼,翻身抱住他撑在床沿的手臂,如云的乌发披散在纤薄的肩上,垂落至沈意远的指缝间。

“我也起了。”

刚睡醒的声音似春时晨露,湿漉湛清,惺忪眼尾处还留有他里衣留下的压痕,淡淡红痕更显她肤若凝脂。

沈意远低头浅吻她眼尾处,见她浓密的羽睫有几根歪倒在一起,轻柔将其抚平:“时辰还早,再睡会儿也不迟。”

如今夜短白昼长,看着亮堂,实则时辰还早,还没到她平日里起身的时辰。

林晚宜觉得睫毛根处痒痒的,按住他的掌,将脸埋入他掌心使劲滚了两下,蹭去眼中的朦胧睡意后抬头将下巴放在他掌上,双瞳翦水,笑时漾波:“同祖母说好了要一起用百蕊酥的,昨日没吃尽兴,可不得趁你不再吃个痛快。”

老人家起得早,不好叫祖母空着肚子等她。

沈意远想她在这里受了拘束,没有在王府里自在:“若困就再睡会儿,祖母不会在意这些的。”

“不困了。”林晚宜扶着他的手臂坐起来,墨发红被皆堆落在她腰间,不盈一握,“昨日睡得那样早,哪里还会困。”

昨夜月明风清,又有面人与耳坠添色,林晚宜和沈意远两两相望时眼中绵绵情意涌流,缱绻情思看得后边的秦桑绿枝脸红,分外麻利地帮林晚宜沐浴后,掩了门扇匆匆避开了。

大红的“囍”字依旧在,柔和的烛火下,旖旎氤氲。

小几上零散放着一些陈旧的小玩意儿,灰扑扑的,只一方粉帕格外显眼。

展开粉帕,里头正是那个面人。

林晚宜将看不清面容的面人放到脸边,皓齿蛾眉:“像我吗?”

面人约莫是按照她小时候的模样捏的,但这么久过去,面人的鼻子被磨掉了,眼睛和嘴巴处均开裂了,除了能看出个人模样,旁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对她幼时的相貌,沈意远其实没什么印象,但此事看她歪头举着面人的样子,脑中忽地浮现出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肉嘟嘟的小手里举着新得的面人,脸蛋红扑扑的,逢人就笑,乖巧懂礼又可爱。

他没答话,林晚宜看一眼手里的面人,脸上都糊成一团了,真要像的话她就该哭了。

小心翼翼地将面人重新包进帕子里,寻了个何时的匣子,将里头的珠钗取了出来,把面人放了进去。

沈意远也随她一齐到了梳妆桌案旁,她倚入沈意远怀中,望着手里的匣子道:“我要收好,以后拿出来给我们的孩子看,跟他们讲讲故事。”

林晚宜兄妹个,从小就听着右相和周夫人的故事长大的,周夫人和右相的定情信物是一枝梅花枝,多年过去,其上的花瓣早已凋零枯萎成棕霜,木枝也变得干瘪焦枯,也跟这面人一样,稍微一碰就有细小的枯枝掉下来。

小时候都调皮,撇去从小就稳重的林秉承不谈,林晏昼和林晚宜都对这梅枝动过心思,但是周夫人跟宝贝一样收着,甭管谁来,都是只能看不能摸。

不能摸就算了,偏周夫人爱提起有关这梅枝的故事,相府中更是栽种了各种梅花,林晚宜心痒得不行,有段时间梦里都在跟看不清脸的小郎君交换信物,也梦到过一排小萝卜头似的娃娃排排坐,她也跟周夫人一样,将他们胃口吊得足足的又不给他们细看。

所以,在周夫人的影响下,她对这定情信物很是看重。

听了她的话,沈意远心乱了一拍,看她时眸色更深。

我们的孩子。

他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几个字,心中波涛久难平息。

“嗯?”林晚宜手覆在他心口处,仰面看他,“怎么跳得这样快?”

暖黄的烛光很好地遮住了沈意远隐隐泛红的耳根,接过她手里的匣子,轻轻放在梳妆桌案上,揽着她细柔的腰肢往床榻处去。

耳鬓厮磨时,林晚宜顶着潮红的面色推开他,捂着过分红润的唇从他怀里逃出。

缎被柔软顺滑,尽显她曼妙的身姿。

沈意远周身窜着火,汗珠自他贲发的手臂上滚落,他喑哑道:“灿灿,过来。”

他往里侧去。

林晚宜将被子裹得更紧,双腿也绞得紧紧的,捂脸害羞道:“不行的,祖母她……”

王府就他们两个,怎么胡闹也没人知道,可是将军府不同,叫个水就什么都露馅了。

高门大院就这点不好,人多,什么都瞒不住。

一想到祖母可能会知道,林晚宜羞极,拉着缎被眼缘盖住涨红的脸,被子里传来的声音隐隐发颤:“你、你忍忍,我、我也忍忍,等回了王府,就、就……”被里呼吸不畅,脸上的热度传遍了全身,再闷下去头顶就要冒烟了,猛地掀开被子,一咬牙,一闭眼,“就随便你。”

雪白的寝衣因刚刚的厮磨凌乱,胸口衣襟松散,露出一抹莹白玉色,现白玉透粉,春色潋滟,娇声染蜜。

如此春光,沈意远艰难移开眼,手臂上青筋爆出,低哑的声音像有砂石磨过:“傻瓜。”

林晚宜也觉得自己怪傻的,祖母都是过来人了,夫妻间那些事,便是在王府时没人往将军府传话,祖母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好不好嘛,夫君——”

明白归明白,可她就是别扭,左右也住不了几天,还是回王府再说吧。

“依你。”粗粝的掌轻抚她透红的脸颊,将她沾在鬓边的碎发拂开。

林晚宜觉得自己已经够热了,但依旧被他掌上的热度烫得浑身一颤,咬唇轻声说:“就知道夫君是最好的。”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沈意远的眼睛,瞳仁倏地一紧,松开手,转身下榻。

“夫君?”他松手前将她的脸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软枕之上,林晚宜撑起身,透过晃动的幔帐间隙看他的背影。

“我去浴间。”

心中激荡实难抑,他有些失控,还是去浴间冷静下较为妥当。

“不是沐浴过……”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林晚宜晕晕乎乎的脑袋变得格外迟缓,话说了大半才反应过来,脸上又热了几分,“凉、凉水伤身,你记得和些热水。”

“好。”

逢安院不如裕景院大,浴间的水声清晰传入林晚宜耳中,想起他身上疤痕的粗糙触感,她只觉得口里渴得很,踢了被子也难缓解脸上热烫。

浴间的水声停了,林晚宜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正准备起身看看时,沈意远从浴间小门处来,衣襟没用拢好,下巴处的水珠顺着他厚实的胸膛一路下滑。

林晚宜从没觉得自己眼力这么好过,隔着这么远也能将那无色水珠看得这样清晰,口里更渴了。

“怎么这么久才来?”她嘟囔着,“我有些渴。”

沈意远倒茶送至她唇边,她喝得急,有些呛着了,他坐在床沿扶着她的肩帮她顺气:“慢些。”

他是用冷水冲的凉,身上凉丝丝的,林晚宜靠着他觉得舒服极了,催他上榻:“不渴了,快些来睡吧。”

他躺下后,她也不管他刚刚为何冲凉,特别自觉地窝到他怀里,将热热的脸颊贴在他湿凉的手臂上,舒服喟叹:“真凉爽啊。”

焐热一处又往下挪挪,待他手臂也转暖后,她脸上热度终于降下去了。

“不是让你和些热水吗,真不听话,染了风寒怎么办,想让我心疼啊?”

一享受完就开始算账了。

凉水只压下最外层一圈火,内里还燃着,沈意远阖眼不看她:“下回灿灿帮我,就不用凉水了。”

还能怎么帮,刚降了热的脸上又有转热之势,林晚宜不理他。

久无声响,就当林晚宜以为他睡了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明日就回王府吧。”

回王府就能……

林晚宜捂住耳朵,反正觉得热,也不要被子了,一个人贴在床榻最里侧,缓了一会儿才有些扭捏地说:“又不光是你想,我也想的。”

虽然事后有些腰酸腿软的,但是令人颤栗的欢愉更叫人心醉,她对这种事一向诚实。

简单一句话,沈意远的凉水澡白洗了。

再说下去就真顾不得是在王府还是在哪里了。

“早些睡吧。”

“嗯。”

因着林晚宜贴着最里侧,两人间隔着不小的距离,但为了能安稳睡觉,两人都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

林晚宜阖眼后睡不着,想不出是因为择床还是因为没在他怀里。

“夫君。”

话音刚落,沈意远将她捞入怀中,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睡吧。”

困意袭来时,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用发困时不太清醒的脑子想了想,觉得有理:“夫君,你听过小别胜新婚吗,我们也能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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