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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辗转厮磨【三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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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般不愿,且身子看着并无不适,那一碗的姜汤终是入了沈意远的口。

姜味浓郁霸道,盘桓在内室久久难散,林晚宜到轩窗处支了条缝,早春夜风犹似冬日,呼啸而过时,将内室的暖气与姜味一道带走。

沐浴后身上暖和,屋内又被炭火烘得暖融,她穿得较为单薄,推窗时冷风自袖口窜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裹紧身前的衣裳往吹不到风的角落躲。

“去榻上歇息吧。”沈意远不着痕迹地帮她挡风。

他身形高大,挡住了冷风的同时也阻隔了摇晃的烛光,将林晚宜罩在影子下。

姜汤暖身,他喝了后身上带着浓郁的姜味不说,鼻翼出也有细密的汗珠。

林晚宜跟他离得近,旁的没注意到,只顾着屏气不去闻他说话时四溢的姜味。

“不行,刚用了膳,还要漱口的。”屏息时,声音里是满满的鼻音。

开窗通风后,姜汤的味道被风带走,只余下稀薄几缕残味,眼下带着姜味的只有刚喝了姜汤的自己。

沈意远唇边勾笑,默默与她拉开了距离,说话时稍侧首,没有直对着她:“帮你唤秦桑她们。”

林晚宜抬眸看他,吹了冷风的关系,阴影下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我先去沐浴。”

他走时将轩窗阖上,内室重归平静温暖。

秦桑带人进来,伺候林晚宜漱口,整理好床铺后便退下了。

沈意远沐浴后进来,内室一派安宁,床榻上林晚宜阖目而睡,幔帐未放,满室烛火尤在,映在她的睡颜上,静谧美好。

他吹灭了大半烛灯,只留了她惯爱留的墙边两盏,悄声上榻,幔帐垂落。

今日睡得比寻常早些,困意未至,他阖目冥思。

不过几息,一只微凉的手摸到他的掌上,霸道地往里侧的被褥处拉。

月信来时身子略虚,白日跑了两处地方,也没有午歇,林晚宜已经困迷糊了,说话时声音柔柔的,带着朦胧睡意:“说好了帮我焐的。”

沈意远掌心干燥温暖,覆上小腹瞬间就驱走了几缕凉气。

舒服吟叹之余,她不忘照应他:“今夜我要单睡一床被褥,莫要缠着我。”

一是因为月信睡觉要规矩些,二是没忘他喝的姜汤,不想半夜被熏醒。

“嗯。”

她的鼻息渐轻渐长,得了沈意远的应允后便不再同他搭话,双手搭在小腹处的大掌上,酣然入梦。

只可惜睡前说得好好的,早晨醒来时,她和沈意远又合盖了一床被褥。

昨日睡得早,加上她心里记挂着要换月事带,早晨醒得比沈意远还早。

刚醒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不清楚,想伸懒腰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和腿都搭在沈意远身上,霎时清醒了,急忙收回腿。

这样的睡姿,最容易将脏污沾到床上,她收腿时不忘瞪沈意远一眼。

都叫他自己睡了,还缠上来。

腿还未完全并拢,就感觉臀处凉凉的,她直觉不对劲,忙将腿并得紧紧的,不敢乱动。

小腹处他的大掌还在,林晚宜气恼地拨开他的掌,也不管他有没有醒,开始数落他:“都是你害的,又不是不给你抱,过了这几日就好了,总这么缠人做什么,这下可好,被褥上肯定染上了。”

“哼,都怪你!”

沈意远也醒了,听清她念叨的话,无声浅笑。

成亲以来,包括昨天夜里,都是她一个劲往他身边靠,送她回里侧后不久她又贴上来,这么来回反复谁也睡不安稳,他便随她去了。

她正在气头上,要说清楚也不是现在。

林晚宜抬头,看他竟然在笑,气得逮住他的胳膊咬:“你还笑。”

牙都硌疼了,才在他胳膊上留下圈浅浅的牙痕,但好歹发泄了一通,也没那么生气了。

毕竟他是因为离不开她嘛,现下休沐结束了,每日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昨天是成亲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肯定是因为想她想得紧,一刻也不舍得分开,那她就勉强牺牲一下吧,毕竟在他跟前,也没什么丢不丢脸的。

想通后注意力都移到了自己身上,湿滑黏腻的感觉不好受,她不想再耽搁,开始催他起身:“早朝要迟了,你快些起吧,我要唤秦桑绿枝了。”

沈意远虽懂医术,也大致了解女子月信,但其中细节他没经历过是完全不懂的,只当林晚宜这一通气是因为睡了一个被窝而起的,掀开被子要起身。

因为林晚宜躺在身边,他只掀了被褥一角,半点没叫林晚宜受到冷,可是林晚宜心里没底,生怕他看见被褥上的脏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被角,还故作平静地解释:“寒气进来了。”

殊不知她略带慌乱的湿漉眸子,像极了山林晨间薄雾中受惊的小鹿,叫人忍不住想顺顺带着露水湿气的皮毛。

沈意远反应过来时,已经弯腰将手放在她柔软的发顶上了,略僵了一下,顺着自己的内心轻揉了两下。

林晚宜就知道他离不开她,这不要分开去上朝了,缠人的样子尽显。

双手扣住他的手腕,拉至唇边,应付般浅啄他的掌心,后将他的掌推出去:“好啦好啦,晚上就能见了,快穿衣吧。”为了掩饰其实是自己着急,还强调一句,“真的要迟了。”

她的唇软软的,刚醒来还来不及饮茶,唇上微微发干,轻轻一啄,他却能清楚感知到她唇上细小的纹路,蜷指轻握拳,似想将这一抹温软触感留在掌心。

他出去后,秦桑绿枝进来,林晚宜起身时,低头看了一眼床铺。

果不其然,月信第二日就该比第一日汹涌些的,她这回的感觉可没错。

秦桑她们忙着帮林晚宜沐浴换衣,没注意脏污怎么落在了偏外侧。

林晚宜身上脏了要沐浴,出来时沈意远已经出发去早朝了,早膳是独自用的。

她身上不算爽利,用完早膳也没有出裕景院,将未翻完的账册看完,眼睛看酸了后,提笔给周夫人和沈老太君写信,告诉她们近几日她不方便出门。

都在望京城中,送信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周夫人收到信后没有回信,只让人送了滋补的药膳来。

沈老太君年岁大了,能通信的人愈发地少,像这样明明着下人送句话的小事,却特意送了封信来的小姑娘姿态,她老人家几十年未曾体验过了,乍地收到还有些惊喜,认认真真地回了信,随信一起到王府的还有一车东西,里头吃穿用的皆有。

林晚宜看了沈老太君的信,简单回了几句话,将刚刚在王府库房里寻到的新奇玩意儿随信一道送去。

她们这么一来一回地送信,一天眨眼就过去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趣。

不光她们高兴,帮她们来回送信的两家护卫也笑歪了嘴,每送次信后都有赏钱拿,他们恨不得主子们每个时辰就能往外传封信,可惜主子除了写信还有旁的事做,一天下来也就传了两三次。

林晚宜觉得嫁人的日子也不错,夫君不重规矩,府中大多事情都由她说了算,爹娘离得近,想看随时能回去。

还有一点,虽有些对不起沈意远,但婆母早逝,她比普通新嫁娘自在了许多,且祖母和蔼,人老心不老,和她处得像朋友姐妹一般,相处起来别提多轻松了。

这样神仙般的日子,不知看红了多少人家的眼。

二月初九会试开始,十五那日会试结束,举子们寒窗苦读多年,终可放松一下,一时间,望京城中的酒楼人头攒动。

有对酒当歌的举子,也有出来打探情况的各府小厮。

榜下捉婿一直是为人称道的美事,数百年间,也成就了不少良缘。家中有适龄女郎的人家都盯着,若有合适的,当然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此届科考出众的郎君众多,家世与学识兼备的也不少,但都没有顾星皓的名气大,除了他自身的才学外,与右相府和左相府的两位小姐的关系极大。

一年多了,右相嫡女在国子监门前围堵顾星皓的场面还时不时被人提起,还有左相嫡女为了这位顾书生,不肯听长辈安排,年过十七还迟迟未有婚约。

现右相嫡女已嫁入镇北王府,而左相嫡女还苦苦痴等。

望京城中不少等着看热闹的百姓,都在猜测若是这位顾书生真得了状元,能否入得了左相的眼,与左相嫡女喜结良缘,更期待的是那顾书生入朝为官后,与镇北王碰面的情形。

其实不光百姓好奇这事,那些看似高贵的世家夫人也免不了俗,暗暗期待放榜日的到来。

外面的热闹与议论皆与右相府无关,会试结束五日后就是武举,林晏昼没日没夜地练,一心想争个好名次。

他依旧嘻嘻哈哈,嘴里说着想进羽林军与沈意远共事,但林晚宜了解自己的二哥哥。

他开窍时已经不算小了,童子功练得不扎实,半路想追赶那些打小就认真且有天赋的人着实费力。

最开始手脚上的水泡起了一个又一个,林晚宜现在还能记起娘帮哥哥挑水泡时明明心疼得不行,却哽着声让他继续努力的情景。

多少年过去了,一个个结痂的水泡磨成了厚厚的茧子,是他挥洒汗水的证明。

爹娘不在,只有他二人时,二哥哥也曾同她说过心里话,后悔幼时不懂事总让爹娘操心,后悔醒悟太晚与同龄人想比落后太多,他也曾迷惘能否靠自己搏出一片天。

武举和科考不同,前朝有过五十老叟成状元,但比武拼的就是年轻力壮,五十夺魁是天方夜谭,若此次失利,下届只会更难。

他想过很多,但很少说出来,整日开开心心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林晚宜叹气,二哥哥总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他笑闹的样子,不知他追赶前人的辛苦,也不懂他因虚度了年华而觉得光阴宝贵以及机会不等人的遗憾。

过犹不及,林晏昼常住校场,将自己逼得很紧,连他的师傅都看不下去了,将人赶回了家,武举结束前,不许他再入校场。

林晚宜回门后他就没回过相府,周夫人看小半个月没见的儿子比之前黑瘦了一圈,鼻酸得厉害。

他回来后周夫人往王府传了话,林晚宜往相府走了一趟,看见林晏昼沧桑的样子也觉得心疼,听周夫人说他回家了还不肯歇,一直在他院前的空地练拳,力竭也不肯停,觉得他随着日子临近魔怔了。

也是,练了这么多年,成败就在几日后,谁又能不在意呢?

可武举将至,他这样每日练至力竭,身子来不及恢复,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林晚宜没有劝他,回王府后同沈意远说了这事,他也习武且二哥哥崇拜他,想来他应该能给二哥哥些好的建议。

沈意远应下了,让林晚宜不用等他,早些归家,他下值后直接去相府。

晚膳时,林秉承也派人送了话,邀他夫妇二人明日过府一聚。

虽前头说了要搬回相府,但林秉承他们在外面住了几年了,搬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还在整理阶段,还未开始往相府搬。

到底是兄妹,林秉承见了林晏昼也想到了林晚宜所想,明日一聚没有长辈,只轻松饮酒谈天。

翌日,林晚宜难得早起,陪上朝的沈意远一道用了早膳,也是和他一起出的门。

早春夜长,出门时天刚蒙蒙亮,林晚宜到相府时,东边儿才看见一点儿太阳的影子。

周夫人这两天担心林晏昼,也醒得早,知道林晚宜担心哥哥,虽未提前通气,但见她来得这么早,也没太过惊奇。

林晚宜没在和风苑待着,见了周夫人后就去林晏昼所居的陶然院了。

微熹晨光下,林晏昼额上的汗顺着脸庞往身上滚,不知已经练了多久。

“哥哥……哥哥。”

他全神贯注,林晚宜连着叫了他两声才听见,收了拳,撩起衣摆擦干额上的汗,笑时白牙晃眼:“灿灿没睡懒觉啊,今儿怎么这么早,我看看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好久没同你和娘一起用早膳了,哥哥陪我。”

林晚宜陪沈意远用早膳时特意留了肚子。

春寒料峭,林晏昼身上都是热汗,冷风一吹,身上袅着烟,刚擦干的额头又沁了汗,滚进眼睛里,涩得他眯起了眼:“好啊,快走吧。”

他倒不浪费时间,半句废话不说。

林晚宜大早上来就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哪能顺他的心。

锦帕捂鼻,缓缓打量他汗湿的短褂:“哥哥这样去见娘?”

林晏昼挠挠头,汗湿的头发打湿了他的手,他嘿嘿地笑:“那我去换身衣裳,灿灿你先去找娘。”

他说完便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林晚宜扬声嘱咐:“仔细些,哥哥知道的,闻着汗味我吃不下的。”

跟她没什么道理好讲,林晏昼叹口气,回身看她:“好,你先去娘那边,外面风大。”

和风苑里,林晚宜说了今晚要去林秉承府上一道用晚膳的事情,周夫人轻拍她的手背:“也好,你们跟他说说话,省得他一天到晚钻牛角尖。”

“娘别担心,我今日看着哥哥,保管他一丁点儿练武的空子都找不出来。”

“子安听你的,你在娘就放心了。”

知道林晚宜不喜欢汗味,林晏昼沐浴时一点儿没图快,仔仔细细洗净了身上的汗,连新换的衣裳都是挑的带着干爽阳光味道的。

早膳时,林晚宜和周夫人慢条斯理地吃,林晏昼吃完都快喝了两盏茶了,她们还慢悠悠地在用。

他扶额:“灿灿今日胃口怎么这么好?”

“哥哥难得陪我,我高兴就多用了些,哥哥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就吃了这么一点?”

林晏昼被她说住了,求助地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没替他说话,倒帮着林晚宜说他:“灿灿嫁人了,旁的好说,只这早膳,往后不容易聚在一块儿吃了。”

林晚宜眼尾垂着,撇着看他,委屈得像迷路找不着家的孩子。

林晏昼哑口无言,清了清嗓子让丫鬟添了一碗粥:“怎么不高兴,高兴得肚子还是饿的都不知道,我再来一碗。”

一顿早膳在林晚宜和周夫人有意拖延下,大半个时辰才用完。

林晚宜揉了揉过分饱的肚子:“哥哥陪我走走,吃撑着了。”

林晏昼气笑了:“叫你贪吃,都是自找的。”

太阳东升,驱散了晨起时的寒气,林晚宜和林晏昼绕着相府散步。

这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角角落落都留下了许多回忆,林晚宜每经过一处,都停下脚步回忆往昔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光。

林晏昼初时还有些怀念,可说多了就麻木了,打断林晚宜过分充沛的感情:“灿灿你腿不酸吗?”

“是有些酸,歇歇吧,午后还有事需要出去呢。”

林晏昼松了口气,顺嘴问了一句:“不待到晚上啊,什么事要你亲自去?”

林晚宜笑眼弯弯:“办完事再回来呀,哥哥也要陪我一起去的。”

“什么,去哪里?”这是他没想到的,惊讶得两眼瞪得圆溜溜的。

“明姐儿生辰要到了,哥哥不帮明姐儿挑个生辰礼吗?”林晚宜早打算好了,不会放他一个人的,故意拧眉,摆出张严肃的面容,“还是叔叔呢,不会把明姐儿生辰忘了吧?”

明姐儿是家里第一个小辈,他是全心全意疼爱的,她的生辰他怎么会忘,只不过现在离明姐儿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不用急着准备生辰礼。

他刚想辩驳就被林晚宜挥手打断:“我打算帮明姐儿打个长命锁,图样想自己画,但是画了几天都画不好,想去外头铺子里逛逛,看看外头卖的长命锁都是什么样的,说不定看多了就能画好了。”

“临之没空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哥哥愿意陪我吗?”如小时候有事求他一般,扯扯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巴个不停。

“行行行,陪你走一趟,我也没想到给明姐儿的生辰礼,正好去看看。”

他这一答应,可算掉进了林晚宜早前挖好的陷阱。

回到和风苑歇了会儿脚,早晨已经过了大半,虽不到午膳时辰,但是只这一点工夫也做不成什么事情了,林晚宜没使坏让林晏昼留下,林晏昼也自觉留下陪她和周夫人说话。

午膳的情况和早膳时差不多,磨蹭了近一个时辰,两人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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