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怎么……?”沈辞愣了片刻,慌忙从桌案旁起身,朝着女人迎了过去。
从音听闻是萧怡凌的声音,则是惶恐的跪地行礼,“小人参见皇后娘娘!”
“哼,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萧怡凌无暇顾及那个跪在殿中的白衣男子,只是瞪着沈辞冷声质问。
沈辞看出女人正在气头上,连忙笑着解释:“可是母后,儿臣今日只是想跟着从音学习吹箫而已,并非是只顾着玩乐,虽然……”
“你给我住口!”萧怡凌厉声打断他:“谁让你闲着无事,跟着他学吹箫了?本宫先前交代你看的书册,让你抄写的兴国安邦要则,你可都认真完成了?!”
“这……”沈辞被女人说得一时语塞,只好羞惭的垂下头来。
而萧怡凌随后便没有再管他,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跪在地上的从音走去。
“你,抬起头来!”萧怡凌冷声呵斥地上的男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听身边的人汇报,说沈辞十分看中这个瞎了眼的乐师。
两人还经常坐在这逍遥殿里谈天论地,吟诗作画,偶尔沈辞还会带着他一起凉亭散步,与他一道用膳,关系亲密的仿若失散多年的兄弟。
兄弟?
萧怡凌心内冷笑,她儿子这辈子最不该有的就是兄弟!
只是鉴于儿子对这人的喜爱,萧怡凌心中存疑,也想弄清楚,他身上究竟有什么闪光点,能让儿子如此喜欢。
“是。”从音得了她的命令,自然乖乖的把头扬起。
萧怡凌见他缓缓抬起头来,虽然脸上蒙着白绡,还是被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吓得瞳孔一怔。
不过,为了看清楚这张脸,到底是怎样的与众不同,她还是忍着心内不安,伸手扯下从音脸上的白绡。
“母后!”杵在一旁的沈辞,见萧怡凌竟对从音动起手来,惶恐的一声惊呼。
而下一刻,白绡从从音脸上脱离,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着实把萧怡凌吓得身子一颤,惶恐的倒退一步,“你……!”
“母后!”沈辞也看出女人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忙从背后将她环住。
萧怡凌后背有了支撑,这才渐渐安下心来,再次看向从音,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如何进的宫?”
“小人名唤从音。”从音不卑不亢的回道:“进宫是受了韩太尉的引荐。”
“韩太尉……韩峙?”萧怡凌目光灼灼,暗自揣度着韩峙向来做事的风格,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又问:“那他为何要引荐你入宫?就因为你箫吹得好?”
“是……”从音犹豫了一下回道:“太尉大人曾听过小人吹箫,的确是觉得小人箫吹得好,才引小人入宫。”
“是吗?”萧怡凌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原处,静默片刻,转头看向沈辞,“即便他是箫吹得好,你也该知道些收敛,你堂堂一太子喜欢声色之物可以,沉迷于其中却是要不得!明日便让这瞎子滚出东宫吧,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再让他进来!”
“什么?!”沈辞闻言,仿若被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