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臣扑倒了沈燃星。
准确地说，他其实是想伸手去抱他，沈燃星下意识地一退，他就跟着起身非要抱过去，然后在瘫痪的双腿作用下——
他径自扑在了沈燃星身上，体重压得沈燃星一下子坐倒在地，后背还重重的磕在了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先生？”沈燃星磕得不轻，注意力却全在杜虞臣的身上。
因为他看起来很糟糕。
惨白着脸，死死抓着沈燃星的外套，用力得指节都泛白了，却还是无法阻止双手的颤抖。
眼前是不同的沈燃星在飞快的变幻，时而是此刻关切的脸，时而又是前世……警方让他辨认的照片上，青白潮湿的脸。
杜虞臣像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地呼吸着，死死地盯着沈燃星，眼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沈燃星有些被吓到了。
“先生……”青年下意识地抱住了他，“怎么了？”
温热肢体的触感，让杜虞臣一点一点从恐怖的幻象中清醒了过来。
“我……”他试着开口说话，声音却干涩得不成样子。
他索性也抱紧了沈燃星。
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杜虞臣终于攒够了力气，让自己从沈燃星的手臂间脱身，“我……”
他抬头看着青年，想了想，说：“我头晕，可能是贫血。”
沈燃星的嘴角抽了一下。
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片刻后，青年微微叹息，“我先扶你起来……”
杜虞臣点了点头，正想让沈燃星叫秦哲进来帮忙，青年却已经灵巧地从他身下抽身，挪到他身后，双手穿过他腋下——
轻而易举地把他架回到了轮椅上。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哇哦……”杜虞臣三观都碎裂了，“这么大劲儿？”
他也有做体能训练，康复医师还很健谈，所以他很明白将自己这个体重的成年男子架起来需要多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