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惨白的光线透过车窗洒下来，在迟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雨滴落在车顶窗户，噼里啪啦。
明明雨下得很大。
跟倒豆子似地，震耳欲聋。
可落到江意耳朵里，就像隔了一层膜，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只有胸腔里的动静清晰无比。
砰。
砰砰砰。
像是有人在打台球。
江意傻了。
他无法解释现在这个情况，更无法理解迟妄为什么会突然亲他。
不过迟妄的身体很热，唇也很热，对于淋过雨的江意来说，对方身上的温度令他难以抗拒。
有那么一瞬间，江意产生了想要沉溺在这个吻里的念头。
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
“等！等等！”江意奋力推开迟妄，“你在说什么狗屁？还有你为什么要亲……唔！唔唔唔！”
“嘘，接吻的时候要专心。”
迟妄扣着江意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了揽，分离的唇因为这个动作再次贴在了一起。
江意瞪大眼。
也不知道这狗东西是不是吃了菠菜，力气简直大得离谱，江意推不开他，索性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趁迟妄吃痛的瞬间，他赶紧一把推开了迟妄。
迟妄拿大拇指抹了抹嘴，果不其然沾了红。
他挑起眉头，“啧，你这一口还真没留力，咬挺狠。”
江意拿手背抹着嘴，闻言嗤笑一声道“就冲你这种吃人豆腐的色狼行径，我没给你一脚断送你下半身，那都是我菩萨心肠。”
迟妄重新点火上了路，听到江意的威胁他笑了笑，眉眼都透出一股缱绻意味，“那你还挺凶。”
江意蹭嘴的动作一顿。
“笑个屁啊你笑！你没事乱亲什么人！万一你有什么传染病传染给我怎么办！”
这狗东西在搞什么鬼啊！笑得跟发情一样！
还有什么叫‘那你还挺凶’？说得好像是他的错似地！
那语气也是！
恶心死了！
“想笑就笑了，就跟想亲就亲了一样。”迟妄打了半圈方向盘过弯，“至于传染病你大可放心，我定期体检，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把报告单拿给你看。”
江意“……”
对话似曾相识。
“这他妈不是体检报告单的问题吧！”江意瞪他，“你未经别人允许就随便亲别人，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难道谈恋爱接吻的时候，还要提前问一句对方的意见？万一对方脸皮薄拒绝怎么办？”
江意简直无语“那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我们暂时不是在谈恋爱。”迟妄更正他的话，“至于以后的事，那谁知道呢，万一以后你就突然想跟我谈恋爱了呢？”
“哈？”江意看着迟妄侧脸，“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说这种不要脸的b话？”
迟妄笑笑“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命运之神给脸，就让我实现了呢？”
“你让命运之神给脸，还不如求我给你脸来得更快点。”江意翻白眼。
迟妄半点犹豫没有，直接就顺着江意的话往下接“嗯，那我求你，你跟我谈恋爱吧。”
江意嗤笑“你求我我就要答应吗？我先考虑考……”
说着说着，江意的声音越变越小，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刚才你说什么！？”
一直被迟妄牵着走，江意都没意识到两人到底在说什么，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些对话到底有多离谱。
“你要跟我谈恋爱？”
“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