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那么像？
“沈歌？”
夜叶试探性地唤道，只见面前之人眼尾轻挑，一手挑起他的下颔，目光似是有些不悦。
“你是在叫我？”
不是她。
少女无论是嗓音还是目光都带着逼人的压迫感，和他所认识的沈歌大相径庭，夜叶缓缓松了口气，心下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抱歉，我认错人了。”
沐笙歌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嘴上却又不依不饶地说道，“认错人？我现在可是你的恩客，你居然把我认错成其她人，胆子不小啊。”
“怎么，寻芳楼是没教过你规矩吗？”
夜叶张大了嘴，却无言以对，一旁的俏儿听闻此言忍不住搭腔。
“我以前都没见过他，谁知道他在哪学的规矩。”
沐笙歌轻飘飘地觑了他一眼，“石榴剥完了？”
俏儿弱弱地摇了摇头。
“那还有时间插话？将剥好的拿过来，再多剥几个。”
俏儿委屈巴巴地将剥好的石榴送了过去，然后任命地回去继续剥。
沐笙歌复又看向少年，嗓音轻佻，“小郎君，解释解释啊，在哪学的规矩啊？”
夜叶：“……”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锁云山乔家军。
“我……我不是故意认错的，你们身上的味道很像，所以我才有些恍惚。”
“味道？”
“嗯，你们身上都有荔枝的香气，很好闻。”
刻意讨好的少年嗓音轻软得像是羽毛一般，略过耳尖撩起一阵痒意，勾的沐笙歌心下微动。
“你喜欢？”沐笙歌摘下腰间坠着的熏香笼，挂在指尖晃了晃，一股香气逸散开来，“此香名叫红罗香，送给你了。”
她素来喜爱荔枝，便让人用荔枝壳做了一味香，佐以沉、檀香料，又加入了些许柏子，香气中既有荔枝的清甜，又掺着一丝柏子的幽寂，闻起来恍若置身于葱郁旺盛的果林一般。
东宫上上下下都燃着此香，多年熏染，即便出门在外，沐笙歌身上的味道也经久不散，只是浅淡了许多。
但今日她伪装成苏家少主，盛装之下又重新挂上了熏笼，味道这才浓郁了些，因此扰乱了夜叶的判断。
夜叶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送给他，但那味道的确好闻，他接过之后道了一声谢，以为此事便过去了。
谁料少女又忽而欺身压近，几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夜叶敏感的耳畔，玩味嗓音幽幽响起。
“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认错了，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夜叶：“……”
还有下次？
少年沉默不语，沐笙歌轻啧一声，“客人问你话，你怎么还不回呢。”
夜叶：“……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沐笙歌眼里满是戏谑之色，“怎么不唤奴家了呢？”
夜叶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羞愤。
让他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