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干嘛？何强当作没看到林尧询问的眼神，绕过他快步走到张春生的办公桌前，对着他说：“张生，那照片是我拍的。”
林尧听到何强的话，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他刚刚把责任揽过来，何强就进来自首，拿领导耍着好玩呢。
张春生眯起眼睛，脸上不悦的神色尽显无遗，两个年轻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玩推功揽过这一套。两个人的做法让作为领导的张春生很不满，他允许手下犯错，如果态度好的可以原谅甚至包庇，但在他面前推揽责任，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不管你们谁偷拍的，另外一个人都犯有包庇罪。”
强作镇定的何强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回头问林尧：“你说是你干的？”
你进来添什么乱？林尧用眼神让何强体会到什么是看傻子的表情。
“你怎么不照实说呢？我还以为……哎！”何强羞愧地低下头，他本以为林尧会把他供出来，所以自己赶紧进来坦白，看能否争取宽大处理，没想到竟是小人之心了。
林尧也把头压得很低，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张春生把身体靠在座椅上，眼睛盯着两人，他本以为让两人继续说下去，会爆出更多的信息出来。没想到两个人都把头一低，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得有些压抑，没有人说话。张春生越是沉默，林尧跟何强两人心里就越忐忑不安。张春生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前途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上，上位多年的他，自然懂得一些御下之术，现在他沉默越久，两个年轻人的心理压力会就越大。
过了许久，张春生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把烟盒推到林尧跟何强两人面前。何强伸手本想取一根来抽，林尧赶紧用脚偷偷踩了他一下，何强虽不理解，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变成把香烟塞回烟盒里，盖好烟盒后推还给张春生。
“你们不抽？”
“不用不用，你抽就行。”林尧回答道。
领导在自己的办公室抽烟，是彰显自己的权威，而别人如果在他办公室抽烟，就变成挑战他的权威。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是个理。
张春生瞥了林尧一眼，又继续沉默，他慢慢抽着烟。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才继续开口，缓缓地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偷拍的？”
何强回答道：“是我。”
“怎么拍的？”
“就前两天我看到张经理在水池旁边，我就溜进他办公室去，本想碰碰运气的，没想到放履历的文件夹刚好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找到我们绣花部的那本，翻了几张就翻到了徐海珍的了。”
“你就不怕张德刚好回去当场把你抓住？或者说你在给他把风？”张春生说着眯起眼睛看向林尧。
这人精，一下就猜到重点。林尧感慨着正想承认，何强抢先说到：“不是，当时我看到林尧和张德在水池那里，我才偷偷溜进去。”
“这么说来，是你把张德引开了？”张春生盯着林尧，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
原来自以为聪明的计谋，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小孩玩过家家，林尧是打心底服气了。但没等他回答，何强一着急接着说：“不是不是，当时是黄彩蝶先在那里哭，然后张德出来了，林尧是好奇才过去的。”
“原来黄彩蝶也有份。”
“跟黄彩蝶没关系，是我自己临时起意的。”何强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
林尧此时恨不得踹何强几脚，问你什么你就全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