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目光从闻璟身上移开，淡淡道：“习惯了而已。”
颜羡昀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楚容和秦衍扯这里扯那里。
一整个过程闻璟都像个透明人一般坐在旁边。
他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有些幽怨的目光不停在颜羡昀和楚容两人身上穿梭。
好不容易楚容说要走了，闻璟想着终于能解放了，结果颜羡昀又对他和秦衍说：“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要跟小容说。”
闻璟嗯了一声，跟在秦衍身后出去了。
等两人走了，颜羡昀立刻收起了笑容，正色着问楚容：“小容，在你是闻璟师姐的身份爆出之前，你有跟别人说过你是我学生的这件事吗？”
楚容是颜羡昀的学生其实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楚容答应做颜羡昀学生的前提条件就是不告诉别人她的身份，她的名字。
在国钢协会，也只有那些和颜羡昀有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知道。
楚容摇头：“没有。”
她跟着颜羡昀学习钢琴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况且当初说不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份的是她，她又怎么可能主动提起呢。
颜羡昀疑惑地皱起眉：“嘶，那就奇怪了。”
楚容看着他。
颜羡昀在她的注视下掏出手机来翻出一条信息递给她：“两年前你不是来看过我吗？然后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这么一条信息，我第一反应是你发给我的，不过看这条信息对你的称呼，我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毕竟你不会称呼自己为小容。”
楚容接过手机看向屏幕。
确实是两年前的信息，并且十分简短。
【感谢颜会长对小容的照顾。】
楚容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底浸出丝丝寒意。
她脸色微微有些沉，抬头看向颜羡昀：“有查过这个人的信息吗？”
颜羡昀见楚容脸色不太好，连忙点点头道：“查过，信息发过来没多久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一开始是没人接听，后来直接变成了空号。”
楚容脸色又沉了几分。
颜羡昀可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不敢漏掉一丝一毫的信息。
他继续道：“后来我托人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一个车祸去世了的年轻人，那张电话卡本来已经停机了好久，然后被重新启用了给我发的信息。”
他顿了顿，接过楚容递过来手机：“我一开始觉得这件事情也没多重要，所以就没跟你说，今天是你正好来了，我又想起这件事就想着跟你提一下。”
见楚容一直都没说话，颜羡昀有些不安地问：“这条信息是不是很严重啊？”
一条信息而已，他以为没什么事，但看楚容这个表情，这条信息似乎很严重。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收到信息就应该第一时间跟楚容说的。
一股懊恼之意瞬间把颜羡昀包裹起来，他拍了下大腿：“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就应该跟你说的，唉。”
楚容眼底的寒意压下去了不少，对颜羡昀道：“没事的老师，不严重。”
颜羡昀皱眉：“那你……”表情看上去怎么不太好？
楚容半垂着眼眸看向茶几上放着的那套茶具，懒洋洋的调子中夹杂着些许冷意和微不可查的狠戾：“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给老师发这条信息，有些没想到而已。”
颜羡昀：“……”
他看楚容也不像那副没想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