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当然不是楚容挂断的，是秦衍挂断的。
他把楚容搂得更紧了一点，声音很轻柔：“生气了？”
刚刚江成君说她母亲的时候，楚容的情绪就变了。
看得出来，楚容很反感江成君提起她的母亲。
楚容把手机放到一边，偏眸看向秦衍，眼底还有未能及时遣散的怒意。
她摇了摇头：“不至于，就是觉得晦气。”
秦衍嗯了一声，大拇指指腹蹭了蹭楚容的眼尾，试探性的开口：“你好像很恨江成君提起你妈妈。”
楚容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不配。”
楚容虽然说没生气，但秦衍还是能够感觉到。
这是他第一次看楚容发火，连江成君的名字都喊出来了，好像还威胁了江成君。
有些……急眼？
但是秦衍觉得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楚容的身上，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嘴。
原以为楚容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楚容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他靠着我妈妈把江氏给撑起来，然后在楚家发生变动的时候毫不犹豫舍弃了我妈妈，娶了龚淑兰那个女人。”
声音平铺直叙，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讲述的不是她妈妈的故事。
秦衍知道女生心情不好，所以讲话也是温声细语的：“是十几年年前那一场京城大动荡吗？”
那一场动荡不清楚原因，只知道那时候的几个大家族在那场动荡下都没生存下来。
然后秦家开始迅速发展，成为京城第一大家族。
楚容点点头：“我妈妈那时候刚生下我没多久，因为外公去世了，楚家变成了狼窝，所以妈妈带着我去了国外。”
她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突然紧皱起来：“没过几年，就是京城那场大动荡，我妈妈回去了京城，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衍隐隐约约在楚容身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悲伤，不过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
楚容嘴角一抹嘲讽的弧度：“从我生下来，江成君就没有对我们母女俩负过责，他对不起我母亲，自然也别想我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楚容偏了偏头，有些恣意狂妄：“虽然，他也不需要负责。”
秦衍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恍惚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事。
不过他没有点破，而是问：“所以，你来京城，是调查你母亲的死因吗？”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楚家小姐出车祸死了，但这也只是传闻而已，具体情况谁都不清楚。
楚容今天的态度似乎也说明了她就是来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情的。
但楚容没回答他，而是叫了他一声：“秦衍。”
第一次听到楚容这么正式地喊自己名字，秦衍愣了一下，眼底有些疑惑，然后嗯了一声：“怎么了？”
楚容神色凝重：“我在试着信任你。”
秦衍脸颊贴在她的耳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