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博物馆一位前辈打来的——
“小云啊,我是今天上班才听小夏说你的婚戒丢了?”
“没丢,在我背包里呢。”
“星期六咱们一块儿登山,你说要轻装上阵所以没有背包,担心戒指丢了,所以取下来放我包里的。”
“我这满了五十以后吧,记性就越来越差了,今天听他们说才想起来。”
“这才找小夏要了你的电话,好歹先跟你说一声,急坏了吧?”
“要不我现在给你送来?”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人欣喜和激动,云乔声音有些哽咽,“您给我个地址吧,我……和我先生一块儿来取。”
挂断电话,云乔抬高了伞面,看向正徒步上山的那群人,脚步声逐渐远去,人群中,闻宴沉的身姿挺拔落拓,那颀长背影似融入了山林,染上一抹淡淡的青绿色。
她心下一动,清脆嗓音打破了瓢泼雨声,“闻宴沉!”
男人身形微滞,猝然转过身来。
他的小妻子伶仃的站在入口处,手里拿着把小花伞,颊侧的碎发被打湿了些,紧紧贴在脸上。
风雨不停歇地吹打着她单薄的裙摆,可她脸上却扬着清甜的笑。
“闻宴沉,我t的戒指没丢。”
“雨太大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闻宴沉接过江维递来的伞,阔步朝她而去。
云乔此刻还处于兴奋状态,漂亮的桃花眼里水润明亮,多种愉悦情绪交杂,见他走近,她又扯着嗓门儿继续说:“我前天登山的时候,把戒指放在一个阿姨那儿了。”
“然后一不小心就忘了。”
她盯着男人那张冷白的俊脸,饱满额头上沾了些雨水,发梢都湿了,墨黑的西装也被浸湿,留下几处斑驳的印记。
略显狼狈。
在云乔的记忆中,闻宴沉素来矜贵沉稳,在外人眼中更是如神祇般的存在,如今看见这样的他,心中的感动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她单手握着伞柄,低头从包里拿出张纸巾,冲他招了招手,娇嗔命令:“你凑近一点,弯腰。”
他太高了,又隔着远,她够不着。
闻宴沉没说话,手中的黑伞搭在她的小花伞上,高大的身子微屈,又在她的示意下低头。
下一秒,柔软的纸巾贴在了他的额头,从上到下,她擦得仔细又小心,将冰凉的雨水揩拭得干干净净。
“好啦。”
云乔一抬眼,便猝不及防的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眸中,那漆黑瞳孔里,映照出她的身影,水光隐隐跳动,执着专注。
心跳似漏了一拍,心尖泛起异样的情愫,她倏地移开眼,别扭开口:“你是闻氏集团的主心骨又是闻家掌权人,要是淋雨感冒了会耽误事儿的。”
闻宴沉薄唇轻勾了勾,按住她的后脑,强势地把人往怀里带。
雨势未减,成珠串般的雨滴顺着伞叶滚落,仿若万物已消了声,静谧空气中只有彼此交缠的气息。
这一刻,云乔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
拿了戒指后回到南景别墅,露西娅给两人熬了姜汤,端到房里。
她看见云乔手里拿的戒指,也跟着松了口气:“上帝保佑,总算是找回来了。”
这两天弄得别墅里人心惶惶,大家都跟着着急,先生还安排了几次“地毯式”的搜寻,可累人了。
云乔这会儿刚洗完澡,栗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后,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心里的钻戒看了看,又语带歉意的看向露西娅:“对不起啊,是我太粗心大意,给大家添麻烦了。”
露西娅:“人都有遗忘的时候,您不必道歉。”
“不过先生这两天确实辛苦,您该好好慰劳一下他。”
慰劳闻宴沉?
云乔想起了上回做的那份黑暗牛排。
啧,这回得好好做,顺便让闻宴沉见识见识她的绝佳厨艺。
云乔喝完姜汤后,闻宴沉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穿了身黑色浴袍,腰腹间的带子随意系了下,脖颈修长,露出部分健硕性感的胸肌,清隽如玉。
思绪被男人的美色扰乱了一阵后云乔才回过神来,喊他:“闻宴沉,你过来一下。”
闻宴沉徐步过去。
只见她迅速摊开手心,上面躺着那枚价值不菲的婚戒,小姑娘另一手手t背朝上,伸向前,“闻先生,生活要有仪式感。”
闻宴沉眉梢上挑,嗓音低磁:“仪式感?”
他轻捻着这个词,似有不解。
云乔见他站着不动,以为他不乐意,漂亮小脸一皱,义正言辞道:“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给我戴婚戒是天经地义的。”
闻宴沉眉头微动,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眸色渐深:“嗯,天经地义。”
他拿起那枚戒指给她戴上,捏着她柔若无骨般的手指,眼睫下垂,这挡住眼底近乎偏执的欲望和占有欲,声线暗哑:“戴上了就再不能取下。”
“哎呀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再掉啦。”
云乔以为闻宴沉是担心她再把戒指弄丢,拍着34d的小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说罢,她又看向闻宴沉无名指上的婚戒,傻乎乎的问:“那你还需要我帮你戴吗?”
闻宴沉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很低:“暂时不需要。”
“不过,可以帮我戴另一样东西。”
云乔见他打开抽屉,拿出盒崭新的小玩意,她那张白瓷小脸忽的就红了,连带着红到了耳根。
“闻宴沉你不要脸!”
她羞恼万分,缩着身子想跑,却被男人单手抱住,动弹不得。
他吻着她精致的红唇,微狭眼眸中波光潋滟,滚动的喉结性感惑人,低声哄她:“乖,帮我戴上。”
云乔最初是不愿意的,但被闻宴沉折腾一番后,只能哭唧唧的求饶。
到第二次的时候,她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在闻宴沉的诱哄下,这才乖乖地颤着手给他换下一个,再戴上。
可这番乖巧听话并未让云乔如愿休息,而是换来老男人更加强烈的折腾,像不知疲倦似的,一直弄到后半夜。
她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云乔掀开被子,瞧了瞧身上的暧昧红痕,无力的望着天花板叹息,低声骂了句:“衣冠禽兽。”
想起昨晚种种羞人的画面,她都没眼看自己的手。
唔,太涩啦。
刚醒来大脑还有些迟钝,愣了半分钟后,云乔才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要、上、班!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吓得赶紧去拿手机,解锁后,看见了闻宴沉两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给你请过假了。」
「有朋友过生,晚上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