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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诉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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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挑眉,“我林海虽不是什么烂好人,但也不是丧心病狂的大恶人,你我之间的恩怨,自然牵连不到你的家人,你这个请求,多此一举。”

闻得林海此番话,王子胜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他深吸一口气,道,“当日因口舌之争,险些害了林公子性命,是我的过错,”顿了顿,“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究竟要我怎么做,林公子才愿意揭过此事?”

这球直接踢到了林海面前,做选择的变成了林海。

要林海说,一命抵一命,最是公平。

但问题在于,除了他,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林海,已经因被王子胜推下水,寒气侵体,在高热中命归黄泉。他不原谅王子胜,在外人看来,合情合理,毕竟差点没命。可他若要王子胜抵命,传出去就会变成他杀性过重。

而且,当日林海落水,是因起了口舌之争,王子胜是一气之下将林海推下水的,并非有意要谋害他的性命。

如此一来,王子胜险些害死林海,只是失手。

林海不原谅王子胜,谁都挑不出他的错来,可他要王子胜抵命,形势就会瞬间扭转。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借了原身的身体活过来,导致现在的局面,林海不能让王子胜抵命,因为他站不住理。

林海眯起眼看着王子胜。

王子胜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比起他那个要谋略有谋略,要胆识有胆识的二弟王子腾,实在差得不止一筹。

林海确信,王子胜今日说出这番话,不是在将他的军,逼他原谅,而是诚心请罪来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王家的顶梁柱已经没了呢?

王子胜他爹一死,王家上下在京城就得夹着尾巴做人,王子胜再想像之前那样,因一点口舌之争就一怒之下将他推下水,是再不能了。

说到底,王子胜当日敢将林海推下水,还是仗着他爹是九门提督,不惧林家权势的缘故。

林海抬手倒了杯茶,悠悠喝了一口,垂下眼帘,不搭腔。

要王子胜抵命,来明的是肯定不行,他站不住理,但要他原谅王子胜,又绝不可能,毕竟原主一条命横在这里,林海没有资格代替原主原谅王子胜的杀身之仇。

贾政刚刚新婚,对美貌体贴的新婚夫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喜爱的。

但他今天约林海出来,是有私事的,而且不能外传,即便王子胜是他的大舅哥,他今天找林海的目的,也不能叫王子胜知道。

王氏如此作为,对贾政来说,无异于背叛。

今日为了给她哥哥帮忙,将他要约林海的消息透露出去,明日就能为了别的事情,出卖他。

贾政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不想在林海面前闹笑话。

一直以来,林海就是他们这些既是勋贵之家又是书香之族的榜样,没别的,他文采出众。

贾家有意重续书香之族的门第,就没让小辈习武,不管是贾家东府的贾敷、贾敬还是西府的贾赦和贾政,贾家都是按照书香门第的规矩教养的。

可惜贾敷早夭,贾敬读书虽然还不错,但及不上他哥哥有天分。西府就更不用提,贾赦被其祖母惯成了个纨绔子弟,贾政虽然天赋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比起真正出身诗书传家的林家林如海,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王子胜见林海不接话,贾政也低头喝茶装死,心中一叹。

他也知道,今天死皮赖脸的跟来,已经让贾政不太高兴,再被林海揭穿了他妹妹报信的事儿,别说他不招贾政的喜欢,就连他妹妹怕是回头也要吃挂落。

王子胜站起身,识趣的告辞,再死赖着,也是招人厌烦,他赖多久,林如海也不可能原谅他。

王子胜一走,屋里的气氛就好了很多。

贾政让小二上了一壶清酒,举杯向林海赔罪。

“今儿我不该带他来的,还请如海勿怪。”

林海倒也没有抓着不放,贾赦和贾政这两位未来内兄,相比起纨绔的贾赦,读书还不错的贾政自然强一些,但也没强到哪儿去。

赐婚之后,林海也跟着母亲去过荣国公府几回,贾赦虽然是府里的继承人,但他不通诗书,当日还跟王子胜一起,跟他起了争执,怎么说也是有过节的,贾代善自然不会让贾赦来跟林海打交道,因此几次去荣国公府,都是贾政接待他。

两人都是有心科举入仕的,多多少少也交流了一些读书的心得。

几次下来,林海基本上也摸清了贾政的底细。

怎么说贾政也读了十年的书,肚子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墨水,但贾政的脑子不太灵光,凭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考个秀才不是问题,但乡试要考策问,凭贾政这个脑子,怕是很悬能考上。除非瞎猫碰上死耗子,遇到同样画风的考官,否则乡试无望。

“存周兄多虑了,不过是小事,”林海笑了笑,接受了贾政的赔罪,他要是不接受,只怕贾政会认为他心中有怨,“存周兄今日约我出来,不知有何事?”

“如海与我妹妹的婚期已定,按理来说,皇上赐婚,板上钉钉,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不过舍妹近日总是心悸不安,托我来问如海一句,对她有什么看法。”贾政道。

林海被问得一怔,“此话怎讲?”

不管他有什么看法,这婚事已定,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政讪讪的道,“其实我也搞不明白舍妹为何叫我来问你,要我说,实在没有必要。这男女婚嫁嘛,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如海你与舍妹还是圣旨赐婚,可谓天赐良缘。”

林海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存周兄有话不妨直说?”

拐弯抹角的,他不喜欢这种做派,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他和贾政是板上钉钉的郎舅关系,在他面前支支吾吾,不够坦荡。

“额……”贾政清了清嗓子,不敢去看林海的眼睛,“如海每到寒冬腊月,就懒得出门,外头的邀约也都是一概以身子不好拒绝。前不久,南安王府设梅花宴,请了家母和妹妹前去,王府的姑娘同我妹妹起了口角,虽然南安王妃叫人封了口,可这事儿瞒不住我,家里头都在议论……”

“存周兄,”林海打断了贾政的话,面上的笑意敛去,“有话还请直说。”

“……”贾政抿抿唇,深吸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如海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的身体真有那么差吗?”

其实贾政刚才东拉西扯了一堆,林海多多少少听出了一点苗头,只是没有准话,他也不能瞎蒙。

如今听得贾政问出口,林海即便性子再好,也有点恼了。

“这话是你妹妹叫你问的?”若真是如此,林海的确不能抗旨拒婚,但这夫人娶回来,睡不睡还不是看他自己?

见林海脸色不好看,贾政心里一慌,忙道,“不是不是,这话不是我妹妹叫我问的,是我自己想问的,即便如海今后怨怪我,可为了舍妹的将来……”

“为了你妹妹的将来?”林海气笑了,“我看贾二公子是与你妹妹有仇吧?我与你妹妹是圣旨赐婚,不说我身体没问题,就说我身体有问题,如今婚期都已经定下,你这个时候来问我,除了得罪我还有什么意义?除了让我误会你妹妹,没有任何作用。”

贾政再蠢,听林海改了称呼,也知道林海是真的生气了。

“如海,我不是怀疑你身体不好,只是想讨个心安,南安王世子……”贾政话未说完,就被林海再次打断,“贾二公子,不必多言,今日多谢款待,希望没有下次。”

说着,林海起身准备离去,贾政忙起身阻拦,“如海,请听我说完,皇上没赐婚之前,南安王妃其实私底下来过我家一趟,想为南安王世子求娶我妹妹。前些日子的梅花宴,南安王妃的嫡长女嘲讽我妹妹要嫁给一个病秧子,说不定……说不定要守活寡,我妹妹说你骑术精湛,还救过她的命,并不是什么病秧子,要南安王妃的嫡长女道歉……”一口气说到这里,贾政喘了口气,道,“我说这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你要生气,只怨我就好,但舍妹是真的倾慕你。”

贾政从怀里掏出一枚荷包,“这是我妹妹亲手绣的,今日我邀请你,就是来给我妹妹送这枚荷包的,只是我自己这些天总是想起南安王世子说的话,就没忍住问了你,这都是我的错,还请如海不要误会我妹妹。”

林海听完贾政一口气说完的辩解,心里只有一个感想。

怪不得上回贾代善在书房见他的时候,感叹贾敏投错了女儿身。

这两个嫡子,一个比一个蠢。

他深吸一口气,接了荷包,“事实如何,我会让人问清楚,不会听你一面之词。”

说完,推开贾政,开门出去。

贾政伸手还想叫住林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懊恼的捶了一下头。

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信了南安王世子的话了呢?

从酒楼出来,林海坐上马车,直接回家。

他看着手里的荷包,针脚细密,可以看得出来,绣荷包的主人女红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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