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处的一座陌生宅院，少年的闷哼声打破了惆怅的夜幕。
“疼吗？疼就对了哈哈哈哈！”
阴胜狠狠踹了地上那人一脚，少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早已奄奄一息，血蚕在他体内肆意爬窜，钻心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冲荡着他的意识，而侧腰处方才止住的伤口，又被他一脚踹裂了开。
穿着星罗黑袍的男子冷冷地站在旁边，声音不似以往那样阴柔，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既然你不愿给扶夜下毒，那你往后便只能听命于我了。”他挑起少年苍白的下巴，“你，来替他做我的刀刃。”
他顿了顿，看向天边那轮弯月，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司渊呀，你可知你府上下几十口人是怎么死的？你可知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他的声音磁性蛊惑，斜挑的眸子望过来，少年听见这话，微微愣住了，不过片刻，一股冰凉窜上心头——
难道……
“哈哈哈，都是我设计害死的，可惜了司渊，即使你知道了，往后也只能认贼作父，听命于我。”
血蚕彻底钻入他的心室，丝丝缕缕连起他残破的身躯，少年眼里猩红一片，气急攻心之下吐出一大口浓稠的血。
“唔！”
墨吾道睥睨着地上的少年，似乎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通透，“司渊，你我皆是阴沟里的潮虫，怎么敢奢求别的呢……”
“怎么敢呢……”
他说着说着抬脚跨了出门，仿佛是在问他，也仿佛是在问自己。
阴胜施舍般扔了颗丹药给他，冷哼道“吃了吧，吊个命。”
说罢便离开了，若不是阁主吩咐留他有用，他倒希望这少年死了算了。
只是，血蚕种在他的体内，他注定要成为和阁主一样的人，冰冷，嗜血，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