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刚想出声，就听到一声缥缈的声音在心头响起：“莫道长，我们奉主人命令前来，请道长参加宴会。”
两人极为恭敬，声音虚无缥缈，似在人心底响起。
又是宴会？
莫非是有求于人了吗？
莫凡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灯笼，随着两个小鬼出了门。
月色照耀下，一间不小的轿子停在门口。
此时，那轿子尽管无人掌控，却已经倾斜，轿子前的帘子还向一边敞开。
“莫非这也是法器？”
莫凡有些奇怪，但见识过扫帚，破布，烂瓦罐，真有一顶法器轿子也并不令人意外。
“道长请！”
两个小鬼微俯身子，双手一摆，示意莫凡入轿。
莫凡点点头，也不见其有所动作，随着一股微弱的气流涌动，人已经稳稳落入轿内。
“道长坐好。”
两个小鬼一前一后，其中一个小鬼脆声道。
就那么穿过厚厚的城墙，出现在大街上。
听着两只小鬼抬轿“哼哧哼哧”的声音，莫凡目光幽幽。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了解一些事了。
不戒和尚的确是焦县供奉，但与朝廷的关系却没他想象中的亲近。
而如来禅院，与当今的大梁朝廷也处于合作的关系。
双方维持着极为脆弱的平衡，并不是如来禅院与朝廷有怨，而是他们的立场不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对于当今朝廷而言，宗门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因素。
也就是如来禅院为大梁第一宗门才有所底气，可就算是如此，如来禅院和尚也是里外不是人，不仅要承受来自朝廷的猜忌，还要提防其他宗门。
不戒和尚此来，很有可能便是索要他的人情。
深夜之中，街道上廖无人烟，沿着一道两侧漆黑，前头明亮的小道走着。
远远的，莫凡就可以看到尽头处，一座古朴威严的宅院。
那宅院极为豪华，三进三出，焦县整个地方都已陷入了黑暗之中，唯独这里，灯火通明。
“看来，不戒和尚在焦县地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
莫凡若有所思。
“道长，到了！”
两个小鬼看着哼哧哼哧，走的倒是很快，转眼已经到了不戒和尚的府邸前。
到了这里，自然又有小鬼前来迎接。
莫凡下了轿子，打眼一扫，如自己这般乘坐轿子的还有十五六个，怕是这次宴请的规模很是不小。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他所不认识的，不过一个个身前散发着各种邪异之气，显然并不像是普通人。
莫凡神色如常，在坊市见过那么多妖魔鬼怪，眼前这些，虽然同样有异状，但相比起来还算正常。
况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两只黝黑如树皮一样的双手，比常人大了足足一圈，双手上，红色指甲鲜红欲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