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鸡飞狗跳，还能不能让我清净会。”莫小北父亲莫华强，坐在轮椅上边说边往厨房挪去。
莫小北抹掉眼泪，赶紧帮父亲推轮椅到厨房。
她端好饭菜到厨房另一侧的小矮桌上，小心又周到的给父母盛好饭，将肉和鸡蛋全部放在父亲那一边。
李梅将儿子安排坐在自己旁边，然后夹肉和鸡蛋拌在儿子的碗里，放到儿子面前：“好好吃饭。”
小南用勺子将一块很大的肉放进姐姐的碗里：“姐姐，吃肉肉。”
小北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又看了看父母，小心翼翼的说道：“妈，我饭卡里没钱了…”
李梅边吃饭边道：“怎么又没钱了？我怎么记得才充过的。”
小北道：“有一个半月了。”
莫小北从兜里掏出贫困补助，放到桌子上：“这是这个学期的，可以冲饭卡了。”
李梅拿起桌子上的钱，数完放进口袋里道：“明儿起带饭吧，待会你到货架上拿个保温桶。能省点是点。”
“我拿个贫困补助，就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得，全班都是在食堂吃饭，现在我一个人带饭，人家会怎么说啊，再说了这不有钱了吗？”莫小北着急道。
“你管别人怎么说，咱过自己的日子，碍着别人什么事了。”李梅道。
“这钱得进货。”李梅吃了口饭道。
“那小卖部不赚钱吗？就差我饭卡里那点钱吗？”莫小北急道。
莫华强将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钱钱钱，你们娘两一天到晚就知道钱，是在嫌我残疾挣不了钱是吧。你们直说啊，在这唱什么红白脸？”
娘三吓了一跳，莫小南又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养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莫华强指着莫小南骂道。
李梅没好气道：“你这莫名其妙的又发什么邪火？”
“我发邪火？我发给你看！”莫华强端起两碗菜就扔在李梅身上，又把碗砸在地上。
碗碎声，哭喊声，谩骂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莫小北赶紧抱起弟弟溜了出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莫小北向往常一样等没了动静，哄好弟弟，才从房间走了出去。
父亲像没事人一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坐在店里看电视。
母亲边在水池边擦衣服边红着眼说道：“好好照顾弟弟，我先走了。”
母亲又去隔壁饭馆洗盘子了。
莫小北走进厨房，又是一片狼藉。
她蹲在地上捡破碎的碗片，熟练的打扫、洗碗……
收拾完以后，给弟弟洗漱，哄他睡觉，等一切都忙好后，她开始写作业。
她写着写着，开始自责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弄哭了弟弟。妈妈就不会进来埋怨。
她不在吃饭的时候说钱的事，爸爸就不会心情不好，他们就不会吵架。
她想起安如果说的话：人自己就是一面镜子，你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世界，世界就会呈现你什么样的景象。
如果她一开始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么晚上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莫小北没有完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只是这样片面的套用在父母第N次莫名的争吵中，并归因给自己。
……
清晨，莫小北往保温桶里装好饭，经过店里的时候，趁父亲不注意，在收银台桌子上拿了三颗阿尔卑斯棒棒糖。
上午的课程结束，莫小北趁大家都去吃饭了，便从课桌里拿出饭盒，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