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时，她的手上打着吊瓶，而床边的男人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她看。
那双眼睛血红血红，也不知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
看到万锦醒来，原本颓废不堪的霍长霆立马有了精神。
“阿锦，你觉得怎么样？”
万锦的视线从霍长霆的脸上移开，霍长霆颓废到连胡子长出来了都没刮，但这样的他更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帅气。
万锦自然不会去心疼霍长霆，她的视线从霍长霆的脸上移开，一点点的看向了天花板。
“有些闷。”
万锦的声音很轻，但霍长霆却听得一清二楚。
“闷吗？我开窗给你透透气。”霍长霆将窗户打开，有风灌了进来，“现在好些了吗？”
“还是有点。”
“那我把门也打开吧。”霍长霆打开门的时候，万锦正好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
不易察觉的苦涩从万锦的嘴角趟过，霍长霆瞪了那两个保镖一眼，那两个保镖虽然离门口远了一点，离开了万锦的视线范围，但万锦知道这两人并没有走。
监视她吗？
她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她又怎么跑得了。
万锦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几根被霍长霆踩到扭曲的手指已经被处理了。她的手指做了固定，现在还不能动。
万锦又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掌心的纱布已经坏了。骨折的地方也打上了石膏。
她又看向了自己的腿，自己那只骨裂的腿也被高高架起，腿上也全是石膏。
现在的她吃喝拉撒都得躺在床上了。
霍长霆又走到了万锦的面前，满脸的温和，一点都不像当时对她动粗的霍长霆。
“阿锦，现在好一点了吗？”
万锦没有回答霍长霆的这个问题，昏倒前的记忆反复在万锦的脑中徘徊，“我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
霍长霆用的是棒球杆，又不是刀或者剑。造成骨裂正常，却不会让她流血。
而且那流血的地方也很奇怪。
虽然此时她的身下垫着卫生棉，但她知道她这次绝不是月事。
而且她的小腹很痛，就跟一年前做过那种手术一样。
各种感觉叠加在一起，万锦有些恍惚，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霍长霆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但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他动作轻柔地在万锦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抓起万锦被烟头烫过的手，手上缠着的纱布在控诉霍长霆的罪行，“阿锦，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打你了。”
不这样打，是换另一种方法打吗？
男人对女人的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万锦疲惫的眯了眯眼，“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我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霍长霆的身子僵着，他凉薄的唇瓣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医生过来检查，包括那个有些八卦的女医生。
万锦索性就看向了那个女医生，“我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我是生什么病了吗？”
女医生很同情地看着万锦，“你呀，你是——”
女医生的声音突然就顿住了，因为她觉得到有一道冷冷的视线正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