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看慕轻歌不在意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她不配这大小姐的身份。
这病秧子很少开口，想来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这么想着也就放心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想喝这牛奶的吧，那我就好心帮你喝了。”
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间。
慕轻歌的手抬在半空中，看着早已关上的门，嘴角上扬。
半晌，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两人讲话的声音。
小莲带着笑，将空空如也的水杯晃了晃，“秦姨，大小姐她很高兴呢，一下子就喝完了。”
“好好好，大小姐高兴就好，你快把水杯拿去洗了吧。”
秦姨是慕家雇来的女佣，在二三十年前就在慕家工作了。
在慕家，秦姨很早就掌事了，可以命令下面的女佣。
她对从小看到大的像是个奶娃娃一样招人稀罕的大小姐，很是疼爱，尤其是知道她有心脏病之后，对她就更上心了。
慕轻歌翻着手里没看完的书，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009对她这样热爱学习的行为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天，渐渐暗了。
月亮爬上树梢，为无边黑夜带来亮光。
慕轻歌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小闹钟，已经七点多了。
于是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原位，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是独立的，有淋浴的地方，也有一个大浴缸，那是慕璟专门为慕轻歌买的，怕她不习惯别人帮她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停了。
浴室里冒出水汽，想来是水太烫了。
镜子上都是雾气，迷迷糊糊的，看不清。
慕轻歌周身也都是雾气，低头看着被烫红一小片锁骨，单纯的眨巴着眼，它又红了。
嗯，自己真娇气。
等秦姨来敲门的时候，慕轻歌早就坐在床上，穿着一身纯白色睡衣，盯着手机，神情专注。
“小姐，秦姨带你下楼吃饭。”秦姨看慕轻歌的眼神跟看女儿有的一拼，径直走过去，温柔的将她从床上抱到轮椅上。
慕轻歌很乖，任由她抱着。
大桌上摆着三素两荤，还有一碗热汤。
八个空位，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
慕轻歌拿起筷子，夹菜的动作随性却不失优雅，夹了一口素菜，又夹了一口素菜，丝毫没有动肉的意思。
“真浪费。”离得近的女佣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句。
她看这慕大小姐天天吃素，厨房还做什么荤菜啊！
真不知道秦姨怎么想的，天天给她摆这么多菜，让厨师做素菜就罢了，她一个大小姐不吃荤的，还做什么荤菜，摆着当空气啊!
秦姨有事出去了，留慕轻歌一个人坐着吃饭，这些女佣不怕慕轻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丝毫顾忌。
“说什么呢，人家呀，是尊贵的慕家大小姐!就算不吃肉也得摆着，”小莲接着说，语调起伏的厉害，“哪像我们这些下人，一顿有肉就算不错了的，那不得连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
慕轻歌:“……”
慕轻歌听到了，没有多做理会。
依旧用筷子，不紧不慢的夹着自己喜欢吃的。
半晌，她停了，语气平淡，“水。”
意思很明显，她口渴了，要喝水。
女佣们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一个人应声。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疑惑这病秧子在命令谁。
最后还是小莲这个耐不住性子的，一抬头就和慕轻歌对视上了，开口，“你在叫我给你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