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二。”厉临夜微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决定了。
老婆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这一句话里的沉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烨哥，你可想好了，选二的话，你以后很有可能没有女儿了。”
“女儿有什么好，你没看到我家晓维和晓克有多可爱吗，我喜欢他两个爱他两个都来不及呢，我才不要女儿，嗯，你进去吧，赶紧用第二种方案继续手术，要是烟烟有个三长两短，季逸风，我唯你是问。”
“好，我进去了。”季逸风转身就走，手术室里都在等厉临夜给的这个结果呢，半点也耽误不得。
手术室的门又关了。
关上的瞬间，厉临夜倚在墙壁上的身体缓缓滑落下去，随即他抱着头蹲到了地上，此时此刻，脑子里全都是自责。
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白烟烟。
而让白烟烟以血肉之躯护着儿子。
那一刀明明该扎在他身上的。
要是扎在他身上多好，他此时也不用这样在手术室外难过自责了。
一只手悄然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厉临夜抬头，“你不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也没有保护好她，这一次，是意外。”凯恩的声音沙哑了，他原本是真的很怪厉临夜的，但这一刻，亲眼看到厉临夜如此的选择和痛苦的样子，便什么都不去在意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这，或者就是白烟烟的命吧。
他和厉临夜当时都在场，都未能护住她。
“不不不，你当时离得那么远，不怪你，怪我，全都怪我。”厉临夜用力的敲自己的头，恨不得撞墙。
可他还是放不下白烟烟，放不下两个才出生不久的儿子，那是白烟烟拿命换来的，他怎么舍得呢，还有宁宁，也是他的命根子。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生命中已经多了一个又一个的舍不得放不下。
“厉临夜，有时间在这抱怨，还不如去查出来陆语菲在哪，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墨墨这件事，一定是她的授意，你当时的手段，太软了。”凯恩分析着说到，其实是有些埋怨的。
都是厉临夜的妇人之仁，才害了白烟烟今天受了伤。
可他也清楚，现在能做的就是补救和预防。
防止白烟烟再被陆语菲的人给伤了。
这才是现在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厉临夜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蹲的太久，两条腿已经麻木了。
“来……”象是察觉到了他腿上的不适，凯恩的手再次向他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