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翟家出来,孙玉清一直心不在焉低头跟着走。
书童左看右看,嘻皮笑脸道:“公子还在想着翟家小娘子呢。”
翟家小娘子…翟家小娘子!孙玉清一激灵拍开书童八卦的脸,满脸通红狡辩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突然有了灵感,知秋我们走。”
知秋调侃道:“知道了,哎呀,公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孙玉清一诗意大发就会到城郊的草坪去吹吹风,激发自己的灵感,几年中风雨无阻,知秋陪着他一同前往城郊,以往无人的草坪今日竟有一人先在那躺着了。
知秋不满叉腰:“公子,我就去赶他走!”
孙玉清拦住他:“知秋不得无礼,此处又不是我们孙家的。我们坐远一点就是了。”
“哎~”
躺在草坪上的公子哥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放下遮光的手臂,俊秀的眉眼倦怠:“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见有人在睡觉吗。”
这不是那个!知秋指着伸懒腰的公子哥,又看了看孙玉清,气恼道:“当街纵马的狂徒!”
“啊,是你们啊。”
吴逢意挑着眉上下打量孙玉清,站起身懒散地揉着脖子,刻着银纹的护腕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正如这人的眸子,高束的马尾沾了根野草一抖便掉了,身上的黑衣红衬衣角染上了翠绿草汁。
孙玉清恍然作揖道:“是在下管教下人不严,扰公子清净,实在对不住。”
“不不不。”吴逢意走到孙玉清跟前,挠着后脑勺笑道,“是我对不住公子在先,昨日不该当街纵马,吓着公子不说,还毁了公子上好的砚台。公子要坐是吧?公子快坐快坐!”
孙玉清急忙摇手婉拒:“…不,不用了。”
“来来来,不要拘谨嘛。”
吴逢意热情地拉着孙玉清的手,二人相邻而坐,孙玉清这人不似她这般自来熟,坐在一个陌生人旁边还挨这么近,他怎么能够安心思考啊。
“公子有心事啊?”吴逢意随手揪起根汁草含在嘴里,又将另外一根递给孙玉清。
“没,没有什么大事。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孙玉清稀里糊涂地接过,学模学样含着汁草,汁草汁水先酸后甜,孙玉清酸的直皱眉,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吐掉,只能忍着。
春光融融,微风拂面,光影透出树叶层层叠叠晕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