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个暴脾气的!”
带头胖子被气得冒火,抬手摩挲了把光头顶,眼神突变:“给我打!”
“打就打,今儿就叫你这孙子尝尝爷爷的厉害!”
兄弟张率先跳了出去,贺城几人也纷纷地撸起袖子,一只手握住对方抡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朝着对方肚子就是砰砰几拳。也有干瘪瘦小的乘警太过菜鸡,反被对方干趴下。
很快,哎呦妈呀的惨叫声在车厢里此起彼伏。
其他乘客一看这架势,匆匆退避三舍,仿佛没看见一般该干嘛干嘛。拍视频者大有人在,还妄自解说成两帮混混闹事,乘警不作为。
“现在人心都TMD这么冷吗?!”
秦乐冷笑啐了口,一把拨开挡在门口的女乘警,踹开门就要冲出去……
“叮叮叮……”
就在这时,那胖子突然接了通电话,上一秒还气焰嚣张的大脸,每条横丝肉都莫名变殷勤:“哎,知道了,知道了。”
转而挂掉电话,绷起脸呵斥:“谁负责他们那车厢?”
“我。”一个小弟应声。
“不长眼的东西!”胖子一脚踹倒那小弟,“东西呢,都给人拿出来。”
“是是是……”
小弟点头如捣蒜,忙将背包里的赃物小心翼翼放到旁边座位,一伙人匆匆消失在车厢尽头。
前后不到两分钟。
……
乘警们莫名其妙,林东三人也面面相觑,唯独贺城盯着警务室许久,眼神淡淡让人看不透情绪。
时棉的电话恰好在此刻响起,是秦乐舅舅葛冬打来的。得知那一伙人突然消失是因为他,吓得乘务员离秦乐两人远远的。
其实时棉也有些吃惊,她只知道秦乐舅舅葛冬是个不着调的,没想到竟还有这层关系。
火车到站,因这起偷盗事件多停留几分钟。贺城将黄毛交给站警,遵守承诺为他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同时也备案了胖子几人的所作所为。
意外的是,他发现小姑娘也跟出来,将之前偷偷拍下的视频交给站警。视频里只有胖子几人嚣张挑衅,并无两拨人火拼场面,将他们四个摘了个干净。
“还挺聪明。”
站警走后,贺城赞许目光不加掩饰地盯着她看。
相处这两日,他发现她要比同龄人懂事很多,遇事不会冲动妄下结论。替他们四人说好话,他都听到了,很难得萍水相逢,有人愿意相信一群农民工的人品,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明明怕得要命,还奋不顾身替闺蜜挡拳头,也很难得。现在不都是说什么……塑料姐妹?她俩一静一动,明明不像一路人,感情却又很纯粹。
小姑娘被他直白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垂眸躲开,嘴角却调皮地翘起,低着头似在喃喃自语:“近朱者赤。”
“什么?”他装作没听清,走近几步。
“……我是说,”白嫩细长手指无措地理了下耳边碎发,“这次多亏了你,谢谢。”
“哦——”
他勾起唇角,还想再说什么,结果瞧见她用手来回搓着胳膊,“这儿冷,快进去吧。”
“嗯,火车快开了,你自己也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