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也是学校开运动会的日子,父亲叫我前去用膳,还是传统的老三样(牛奶.面包.鸡蛋),而我却吃出了别的滋味,那就是——父爱。
原来,它一直都在.
“嘀!嘀!”
父亲的车停在我身边,打开车窗,他说:“阳阳,爸爸送你!”
“不用了!我想跑步去上学。”我摆手,“一路顺风!“
父亲开车离去,忽然,我发觉了父亲的辛劳,起早贪黑的奔波与两地之间,就只为看我一眼,然而,我却从未体谅,一味的埋怨,迷失了双眼...
以后,我想是不会了,因为,心已敞开。
一路小跑。
学校因即将召开运动会而热闹异常,学生们大都涌向操场,我却背道而驰,走向厕所。
郭老师迎面而来,我假装没看见,低头走自己的路。
“枫阳!”她叫我。
没法装了,“郭老师!”我说。
“去哪呀?还不去操场集合?”
“哦,我...我去厕所!”
“厕所?”她一扶眼镜,眼神变的犀利,“是去抽烟吧?”
“呃...”我无话可说。
“走吧!”
还能怎么样?走吧,跟她,我最敬爱的郭老师。
运动会开幕——
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学生们排成方阵,一一步入场中...
先是一班,然后是二班...最后才是我们高三.七班,我站在队尾,虽然腿疼,可还是尽量和队列保持一致。
我们绕场一周,路过主席台,如阅兵一般,最终汇入操场中央。
升国旗,奏国歌,五星红旗随风飘扬。
接下来是校长讲话,烦人的老一套,另人昏昏欲睡——
忽然,掌声响起,总算是结束了,我们依次退场,落座看台,腿已麻木。
运动会正式开始。
好吵啊——
我坐不住,趁郭老师不注意溜下看台,直奔厕所,希望能遇见我那四个兄弟,尤其是张浩然!
走进厕所,一拐弯就看见张浩然和其他三个兄弟,我,笑容立现。
“都在呢!”
我话一落地,张浩然瞟我一眼,扔下烟头,抬脚便走,无情的与我擦肩而过,形同莫路。
我被凉在一边。
有人问:“怎么了这?莫名其妙的。”
我不愿提,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啪!”一声清脆,点燃香烟,我深吸一口,随之闭上双眼,慢慢的靠在墙上...
回去的路上,一时无语,三个兄弟伴在左右。
无意间,我看见了齐菲,她站在小卖部门口,买了不少东西,这时,秦云走出与她汇合,看样子,她什么也没说。
为了避免尴尬,我无视她们的存在,阔步开道。
“疯子——”秦云在叫我。
我不得以停下,她跑上前,是给我买了零食“给你!”
齐菲站在不远处等待,延伸躲闪。
我不要,想走,她呢?却非要给我,蓦然,无名火涨,我摆手将她推开,连人带东西,“你烦不烦?”
秦云惊呼,错愕的看着我,其时,又何止她一人不解。
不无犹豫,我走了,三个兄弟只好跟上。
他们陪我坐在场边,看人来人往,气氛沉闷.压抑,与周围格格不入。
突然,我起身走了,不跟谁告别。
走上看台,郭老师并未追究,似乎都懒得看我。
“这是?”
“秦云给你的。”
赵大鹏将一袋食品转交与我。
刹那间,我愣住了,内心泛起涟漪,不仅因为这里满是我喜欢的。
秦云呢?已不去向,看看班级,也全无踪影,一句话我闷在心头,是说一声“谢谢”?还是道一句“对不起”?
落座吧,我戴上耳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也该要好好的静一静了。
突然,赵大鹏对我狂摇不止。
“干嘛?”我有些不耐烦。
“快看秦云,是一百米决赛。”
“什么?”
我顺着赵大鹏手指所向,看见了秦云,她正在坐热身准备,我飞奔到栏杆处,挥手大喊:“秦云!加油啊!”
她看见了我,露出了微笑,招手间,还做了个鬼脸。
呵呵,我内心的愧疚呀。
“枫阳,回去坐好。”
郭老师说着,发令枪响,“啪!”的一声——比赛开始。
我顾不上听命,趴在栏杆上,竭力的为秦云呐喊,她一路飞驰,渐渐的甩开其他的对手,然而,就在临近终点前,以外发生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与冠军咫尺天涯...
不止一人在唏嘘。
“枫阳!”
我不顾郭老师的阻拦,奔下看台。
“秦云!”
我推开一干人等,环腰半抱住秦云,她裤子破了,鲜血淋漓,我不忍再看,双手抱起她说:“走,我们去医务室。”
她楼住我的脖子,枕在我怀,就那样,任我摆布。
很多人都在看我,其中,我只注意带一点——齐菲。
是谁在轻声抽泣?秦云。
我关切的问她:“怎么,伤口疼的厉害?”
“...呜呜...”她闭上眼,摇头不语。
我接着问;“那就是因为没得冠军?”
她还是摇头,却搂的我更紧了,头一个劲的往我怀里扎。
“那...那还有什么好哭的啊?”我想不出。
颠了颠怀里的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重啊!”
“呵呵...”终于,她破涕为笑,如银铃般,脸在我身磨裟,不知道是不是在擦眼泪。
转角,我看她,似婴儿睡着,好美,好甜。
少时,我们来到医务室,不能用脚踢的吧?真不想打扰,可还是摇了摇似乎已熟睡的她,说:“嗨,醒醒吧我的大小姐,我们到地儿了。”
“这么快?”她表现出惊讶。
“莫非,你想一辈子赖在我身上?”
“切,鬼才希罕呢!”
“那就敲门呀!我胳膊都快断了...”
“嘻嘻!!!”
她笑的很顽皮,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咚.咚.咚...”
敲门声响,门被拉开,一中年妇女,不!白衣天使走出,手中还拿着报纸,张口欲叫“阿姨”,她已转身,把我们让进屋,她放下报纸,一指座椅,我会意,把秦云安顿好,甩一甩胳膊如逝负重。
她没有问,我们也没有说,观察一下伤口,便知怎样对症下药。
取出一个药箱,里面有棉签,沾了沾消毒水,可算开口了,要不我还真以为她是个哑巴,她对秦云说:“忍住,会有点疼。”
秦云害怕,身子后撤,人还未行医,她倒先叫上了,又抓住了我的胳膊。
等一切结束,她睁开眼,才算释放了我无辜的胳膊,我抬起它,撸起袖,露出十个井然有序的指甲印,都破皮了,那痛苦,可想而知,不必再提。
“好了!”包扎完毕。
秦云说了声:“谢谢!”
医务阿姨又说:“要是再打针破伤风就更好了。”
“啊?”
秦云有些毛骨悚然:“不必了吧?”
嘎嘎,她也怕这?
义务阿姨也没勉强,回去坐好,继续看他的报,工作已然结束。
我蹲下身,很真诚的说了句:“对不起!”还是没看她。
“恩?”她不知所云。
我也没解释,摸着她的伤口问:“还疼么?”
她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步呢?
我起身,伸出手,对她说:“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