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声把玩着他的领带。
傻乎乎的笑了几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又一脸认真的凑到男人耳边。
两人距离很近，封寒厉可以清晰的听到女人的呼吸声。
她靠在封寒厉的耳边，酒后的声音就莫名带上了点撒娇的味道。
一字一句压低声音，好像怀揣着世界上最宝贵的秘密。
“我告诉你哦，我在刚进圈的时候，林澜就是金马影后了。”
“现在我一步一步在往金马影后路上爬，等错位人生上映，我就不用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我也有粉丝了，也有被黑的时候维护我的粉丝了，我还认识了很好的导演，湘湘也不用跟着我吃苦了。”
语气逐渐越来越低，隐隐约约就带上了点哭腔。
封寒厉在听到王子闻的名字时候，额头青筋暴跳。
这蠢女人大脑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难道金马影后不是自己给她的吗？
连王子闻都被她感恩戴德的算上了，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名字？
他突然觉得这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封寒厉低下头，看着傻乎乎还带着点委屈的女人，凉飕飕的问道，“就这么感谢王子闻？”
余声声瘪了瘪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领带。
封寒厉眉毛一挑，觉得这女的多少还带着点理智，还不至于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直起身子扯掉领带，坐在了余声声身边。
余声声刚才还很开心的，忽然情绪就一下子下来了，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手臂上。
她小声地嘟囔着，细细碎碎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封寒厉估计她是被为难了，静下心，凑过去听。
余声声眼睛里盛满泪水，小声的念叨着，“不是感谢王子闻，是感谢封寒厉。”
“要不是他的话，我进不了错位人生剧组，我要抬得起头来，我不能一直被林澜甩在身后……”
“我不是替代品……”
“我也可以演很好的戏，我没有做过媒体报道的那些事……”
“我很累，但我不敢停下来……”
“我不是罪犯的女儿……”
一句一句的话，带着抽噎的声音，眼泪没有砸在她的手臂上，却砸在了封寒厉的心里。
他突然就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从第一次见到余声声开始，他就翻看了这个机器狗的所有资料。
父亲是强了母亲之后意外怀上的她，生她的时候大出血，难产去世之后就跟着姑姑姑父生活。
大学被校园暴力，劝退之后机缘巧合，在林澜风头正盛的时候出道。
从此走上了一路被黑的道路，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正面的题材。
这么一想，他看了一眼余声声的侧脸。
“你很想要拿金马奖？”
余声声捕捉到关键词，抬起脸来，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
“我想站在领奖台上，宣布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封寒厉挑了挑眉，反问，“重要的事情？”
余声声双手垂在胸前，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身子后缩，“是的，重要的事情，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封寒厉嘴角一抽，他直觉这女人是打算着什么惊心动魄的获奖感言，没深入思考。
但余声声这警惕的小眼神顿时让他狐疑的俯身，嗅了嗅余声声脸庞的空气。
酒味很浓，但他本能地觉得余声声没有醉，不然怎么一旦问到重要问题就严防死守？
余声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