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厉微眯着眼睛，审视的目光忽然收回，嗤笑一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你应该感谢你妈，给了你这样一张脸。”
余声声听着男人意有所指的话，脸色平静，承受着男人的羞辱。
“谢谢封总，也谢谢我妈。”
封寒厉轻笑了一声，眼底蔓延着审视和狐疑，低头看着安稳躺在怀里的女人。
即便是他说出替代品这种赤裸裸的话，她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像是刚刚在包厢里和赵亚扬据理力争的锋芒尽数收敛而起。
只是他的错觉，完美的像个只会顺从的机器人。
车身一颠簸，手中的发丝随之一晃，女人身上的香味缓缓散开，朝着他扑面而来。
瞬间将他的情绪拉入到十几年前的车祸现场，车内似乎也弥漫着那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眼中的笑意陡然泯灭，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烦躁。
“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
余声声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纠结于她身上的香味，但封寒厉这种人的心思是她无法琢磨的透的。
只能一字一句的老老实实的回答。
“从小到大天生的。”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停顿，封寒厉皱眉，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解释，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点，眼神复杂。
车内顿时恢复了安静，余声声如坐针毡。
男人的大腿有力且修长，嗝的她耳垂生疼，但又不敢完全卸力，躺在他的腿上。
脖颈僵硬的酸胀，她几乎快要坚持不住，索性上帝听见了她的心声，车缓缓的停下，挡板升起。
“封总，余小姐，到了。”
余声声松了一口气，从男人的腿上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和他道别。
“封总，谢谢您送我回家。”
身旁的男人没有动静，余声声也能感觉到背上灼热的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拿了包，伸手就去开门。
冰凉的大手却将一把钥匙递到了她眼前。
“2.4.6，助理会来接你。”
她看着眼前的那把钥匙，没有犹豫，伸手接过，挺直了脊背下车。
黑色宾利的车门被轻轻关上，迅速的消失在小区的大门口。
她一直看着车身消失在拐角，绷直的后背才一下子松垮了下来，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朝着家走去。
夏末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微泛凉。
余声声脚步缓慢，手中的钥匙硌的她手生疼，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硬铁，越握越紧，越让她觉得难堪。
她一声不吭的拉开包链，将钥匙扔了进去，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的这出闹剧，让她更为清晰的知道她和林澜的差距有多大。
她不会傻到觉得爬上了封寒厉的床，就能一步登天。
即便是身边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小的变化，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短暂的得宠罢了。
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更何况她只是林澜的一个替代品。
只要林澜松口，不再硬逼着封寒厉近期就和她完婚，她迟早会被那条毒蛇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
现在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封寒厉还对她有兴趣的时间内，赚取更多的资源稳住地位。
尽快地往上爬，爬到即使男人厌烦一脚踹开，也不会瞬间地狱的地步。
琢磨透了心思，余声声没再犹豫。
要是让湘湘看见她的状态，一定又是一顿追问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