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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给我当继母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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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又有丫鬟来报:“领头的捕头请夫人快些随他们去,说是覃大人还在堂上等着,若是再耽搁,覃大人就……就……就要亲自来‘请’了。”

谢夫人抿紧了唇,不敢再拖延。早些年有位皇孙强占良田做马场被告到顺天府,还把上门传唤的顺天府衙差打了出去,覃正一状告到皇帝面前,皇帝赐下自己贴身斩马剑,金口玉言如朕亲临,随后覃正手持宝剑进入王府带走皇孙。连皇孙都不能例外,更何况旁人。这些年偶有几个头铁的妄图挑衅覃正拒不配合,可无一例外都倒了大霉,覃正简在帝心,在朝野有威望,在民间有人心。

真要让覃正带着御赐斩马剑过来,那明天御史参谢家的折子就能堆满龙案,那些个御史巴不得有机会得个不畏权贵的美名。

谢夫人只能硬着头皮前往花厅,见到顺天府衙差,她便问:“覃大人寻我所为何事?”

“有桩案件涉及夫人您和您身边的陶妈妈,还请夫人配合。”

谢夫人心里一突:“什么案子,谁递的状纸?”

马捕头不软不硬地说:“夫人去了顺天府便知。”

碰了个钉子,谢夫人心头不悦,顺天府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从上到下都油盐不进。

“哪位是陶妈妈?”马捕头目光落在谢夫人身侧的陶妈妈身上。

陶妈妈出声:“老奴便是。”

马捕头:“那便请二位随我们走吧,覃大人正等着。”

谢夫人和陶妈妈眉心齐齐一跳,隐隐生出不详之感。

不祥预感成真。

在顺天府的公堂上见到刘郎中那一刻,谢夫人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她思来想去都只能想到陆嘉宁这一茬能和顺天府联系上,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它就是发生了。

惴惴不安的刘郎中避过眼,不敢回视谢夫人。

谢夫人一颗心往下沉,只怕这个不中用的什么都说了。她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善水身上,眯起双眼打量,换一个场合,她也许都认不出眼前这个骨立形销的人竟然是昔日那么张扬骄纵的陆嘉宁。不是说病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怎么会好生生立在这,还跑到覃正眼皮底下告状?

压下不安,谢夫人惊讶望着善水:“嘉宁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有刘郎中,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演技甩了刘郎中一条街,善水一边在心里评价一边愤慨:“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刘郎中都已经招了,之前他说是你命他害我,我还不信,万万没想到真的是你!”

发现善水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夫人眼神微变,被关了三年,她倒是长进了,竟然懂得拿刘郎中当幌子把自己摘出来。心念一转,谢夫人愕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郎中:“我命你害她?”愤而甩袖,“血口喷人!你有何凭证?”

眼见谢夫人一推六二五,刘郎中顾不上畏惧,抬头怒视谢夫人:“那是你给我的银票。”

覃正命人将从刘家取回的银票递到谢夫人眼前:“你可认得这张银票?”

谢夫人心里一突,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钱庄开具的银票都会有私人印鉴,且每张银票都有独立的密码以防丢失后被冒领。所以只要去钱庄一查,便知那张银票出自她之手,抵赖不得。谢夫人不由懊悔,只当手到擒来万无一失的事,压根就没想过谨慎,不然岂会直接给银票。暗道失算的谢夫人定了定神,脸色骤变:“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心赏你,你居然以此来诬陷我。”一张银票而言,想以此定她的罪,简直笑话。

刘郎中不可思议看着谢夫人,没想到她能如此强词夺理。

覃正细细观察谢夫人的神情:“你因何要赏,还是一千两之巨?”

目光相撞的刹那,谢夫人心跳漏了一拍,本能地转头避开,又急忙转回来看着覃正,斟酌着用词缓缓道:“刘郎中在我们府上也有十年之久,劳苦功高。且对外人而言,一千两很多,可对我们谢家而言,拿一千两笼络一个好大夫,物超所值,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只没想到,一番好心却喂出个白眼狼。”

“你胡说!这一千两分明是你拿来让我害少夫人,起先我不同意,你就以我家人威胁,我才不得不屈从。若不是你逼我,我和少夫人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何苦要去害她!”刘郎中两眼恨出血,若不是谢夫人苦苦相逼,他怎么敢害人,他是治病救人的郎中,却被逼成为以医术害人的屠夫。

谢夫人冷声:“谁知道你为何要害人,又有谁知道你为何要含血喷人?”

刘郎中真想一口血喷在谢夫人脸上:“大人,您可以审问陶妈妈,这张银票是陶妈妈亲手交给我,也是陶妈妈多次代谢夫人传话草民。陶妈妈是谢夫人心腹,对此事再清楚不过。”刘郎中也知道谢夫人贵为二品夫人轻易动不得,所以咬住陶妈妈。

谢夫人神情微微一僵,慢慢又放松下来,俨然问心无愧的模样。

被点名的陶妈妈本能地眼皮子一跳,稳稳心神反驳:“胡说八道!银票是老奴亲手给她不假,却从未向他传过那样的话。你个丧了良心的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在这里污蔑我家夫人。”说话间,陶妈妈还看了看善水,大有就是善水收买了刘郎中的意思。

早酝酿好情绪就等着表演的善水悲声:“少在这里贼喊捉贼,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枉你整日里吃斋念佛,佛祖知道你这般心狠手辣吗。怕我有朝一日把你们谢家的丑事抖出去就想杀人灭口,你好狠毒!”

丑事两字一出,堂上好些人眼睛唰得亮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谢夫人阴沉沉盯着善水:“我看你是疯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休想给我扣一个疯子的帽子,我要是真疯了,也是被你们谢家活活逼疯。你们谢家就没一个好人,谢允礼明明早就和陈锦书私定终身,却为了陆家权势娶我,迎我进门不足三月你们谢家老老少少就来逼我同意陈锦书做贵妾!”

善水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哀与愤恨,听者无不动容,纷纷侧目谢夫人,新婚纳贵妾,这是得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做出来的事,谢家不是号称诗礼之家,就这?

谢夫人瞬间便觉如芒刺在背,深深看一眼愤善水。

别人不知,她岂会不知,自己要她死不假,却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自己吃饱了撑的替陈锦书操心。说白了,允礼和陈锦书那点子事就是传出去,对允礼妨碍有限,他又不是贬妻为妾,不过是少年人的风流韵事罢了,弃陈锦书娶陆嘉宁实乃天经地义,谁家娶妻不讲究个门当户对。真正会伤筋动骨的是陈锦书,先和允礼私相授受,后嫁给允礼的岳父陆霆,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她偏把动机说成杀人灭口,其实是为了顺理成章引出陈锦书,这才是她最想说的吧。三年前她就想在陈锦书的婚礼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说出来,只是没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善水当然要说,陆嘉宁没机会说出口的委屈,她来说,说到人尽皆知。

“我坚决不同意,搬出父兄吓退了陈锦书,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转身勾搭上我父兄。我的丈夫,我的父亲,我的兄长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父亲还堂而皇之娶她为妻。为防我将这样有悖人伦的事说出去,损伤陈锦书的名声,就把我软禁整整三年,任由下人作践,何其荒诞又恶心!”

合着陈锦书竟是如今的定远侯夫人。

翁婿?父子?

饶是见多识广如顺天府的人都瞠目结舌。

“一派胡言!”匆匆赶到的谢允礼厉声呵斥。

正主来了,善水回头,就见谢允礼大步走来,他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秀,确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谢允礼目光在善水脸上一点而过,眼底划过厉色,当年就应该彻底让她闭上嘴。

“下官拜见覃大人。”谢允礼拱手见礼。

覃正颔首。

“让大人见笑了,”满脸赧然的谢允礼叹气,“本是家丑不该外扬,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氏自打入门便与寄养在我们府上的陆夫人不睦,总是怀疑我与陆夫人有私情,隔三差五的刁难陆夫人,逼得陆夫人不得不搬离府中。饶是如此,陆氏依然穷追猛打,陆世子略略说了几句公道话,陆氏竟认定陆世子也爱慕陆夫人,才会帮理不帮亲。

后来,陆夫人和陆侯爷结缘,陆氏更是暴跳如雷,频频责难陆夫人,许多夫人小姐都亲眼目睹过可以作证。三年前陆氏还打算大闹陆侯爷的婚礼,幸而被及时阻止,才没贻笑大方。无奈之下,我和陆侯爷商议过后,就将她安置在别院里,希望她思过反省。这些事,大人尽可以询问陆侯爷。”

谢允礼苦笑,“可惜哪怕过去三年,陆氏依然执迷不悟,反倒越来越偏激,竟然在公堂上信口开河。”

作者有话要说:凡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杖一百徒三年,诬告者绞。——《大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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