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
月龄连忙应下，路上慌乱的解释道：“奴婢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方才有个宫婢来传话，说三姑娘冲撞了慧灵公主，让咱们快去长兴宫，晚了就来不及了。”
慧灵公主柳素还是有印象的，她与李行一母同胞，因母亲端妃早逝，自小便受尽宠爱，极尽跋扈。
明都一时曾有贵族妇女豢养男宠的风气，便是由她而起。
而对于那些不喜的人，她也创立了一种酷刑。
将人用铁钩穿透琵琶骨，悬于半空，再将嗜血的虫蚁倒在人身上，任其啃食，受刑之人其间不会死去，只能忍受疼痛，凄厉的哀嚎。
最后砍下其淋漓的四肢，熬汤制饭，再强行灌进受刑人的嘴里。
历代从未有过如此残忍的刑罚。
想起那些人的惨状，柳素便一阵恶寒。
长兴宫
李萱不时抬头瞧着半吊在树上的少女，倚坐榻上依样作画，脸上隐约有着兴奋之色。
柳繁此时已有些不支，两个膀子被折的生疼，手腕处也可见紫青的淤痕。
李萱身旁立着一位淡蓝色广袖槿花蝴蝶裙的少女，看向柳繁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姐……教训过就叫人放下来吧，若是伤了她，恐伤了父皇与长安侯的和气啊。”
李萱不怒反笑，弯眸道：“可以啊，那，你去代替她？”
李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忙道：“皇姐恕罪。”
便再也未敢开口求情。
此刻恰有宫婢前来通传。
“公主，柳家大小姐在外请见。”
李萱侧首瞧了一眼，脸上笑意褪去，向一旁的内侍摆了摆手。
便见内侍上前将树上的柳繁放了下来。
李萱这才不情愿的开口道：“请她进来。”
柳繁握着手腕，被内侍从地上扶起，瞧见走进院中的柳素，心里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却未敢开口。
柳素瞧了一眼柳繁，目光落在手腕的淤青，心尖一阵抽痛，却也忍住面色，上前作揖。
“柳素拜见五公主。”
李萱见了柳素，脸上便换了颜色，亲和的上前扶人，笑道：“昨儿还听人说，柳素姐姐在骑射场上大放异彩，要不是父皇不许我去，我早就能结识姐姐了。”
见她如此热情，柳素心里倒有一丝防备。
前世与李行相处久了，他这个妹妹的性格她倒也摸的透彻。
小小年纪便已心思深沉，待他人这般亲昵，其后必定有诈。
柳素起身，微俯首恭敬回道：“公主谬赞，柳素也早闻公主温良敦柔，今日一见，倒比传闻中更加亲厚。”
李萱听罢，眸中闪过一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