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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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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雨旸云淡风轻收了线。

周和音原该是个旁观者、局外人的,她没有想听,先前从那位周先生口里得到的碎片信息,眼下也不甚重要了,比起傅雨旸的家务事。

原来他还有个姐姐,听起来应该是年纪不大的时候没了的。与他,未曾谋面。

开车的人一路疾速上前,周和音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霓虹灯和街楼全“倒”在她眼前。

车子贴背感到了极致。

她想提醒他的,你超速了。

可是又觉得有时过于理智的规劝很没意思,换她,她也想稍微出格一下。

于是,她换了种方式,把手里的饼干袋递给他,“要吃嘛?”

傅雨旸开车的样子很老练,反手掌舵,腾出来的右手却没有来接她的好意,顾路况的同时,他偏头过来,淡淡一眼,“是谁说早已过了零食去不开心的年纪了,你都办不到了,为什么来哄我?”

周和音吃了两根饼干棒,突然觉得口干得很,嘴巴先发甜再跟着苦,想喝水的阻塞感。

“你姐姐多大去世的?”她大着胆子问。既然甜不行,那就直面苦。

“九岁。”

“我没见过她。”

傅雨旸说,她的名字叫时若,爷爷取得,雨旸时若,是个古文成语,寓意晴雨适时,气候调和。当初就设想的,男孩叫雨旸,女孩叫时若。

其实雨旸也好,时若也罢。从来都是他那没见面过的姐姐。

“你信父母缘嘛?我在我爸爸身上看到的,就是很信。”

“我爸爸是个孤儿,准确来说是被遗弃的。他一点毛病没有,我也不懂为什么要把他丢掉。是我阿婆收养了他,我们巷子里的人都好羡慕他们母子俩。阿婆一个人把爸爸供到高中毕业,后面是他自己读不上去了。他们母子俩,一辈子没怎么争吵过,阿婆去世的时候,爸爸哭得比我们任何人都伤心。”

其实,活人哭死人,到底还是哭得自己。

爸爸是哭这个世上,领他一路向光明的那个人没了。

他如何不哭呢!

“你阿婆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是她先开口的,傅雨旸饶是背调过,终究还是有细节纰漏处,他想亲自问一问。

开口透露家务事的是她,三缄其口的又是她,“我想说的是父母缘。”

“你姐姐也许只是没有父母缘而已,和你没有关系。”

车顶灯之下的人,赤忱一张脸,是当真想安慰人,也会安慰人,只当别人都和她一样轻易破防呢。傅雨旸陡然记起,给父母及时若迁葬那天,回来他热伤风了,梦里时若具象的脸,就是眼前人。

他补偿心理作祟,想着姐姐能成年,只会比眼前人的二十岁更灿烂、明媚。

他父亲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时若,在之前还有个孩子。

所以他母亲才哭,报应不爽。

“周和音,”

有人心上一抖,她第一次听他喊她的名字。

傅雨旸径直问她,“那天酒店陪你来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嘛?”

“不是!”她当即反驳。甚至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是最好。记住我的话,那男生没溜儿,别来往了。”

“没溜儿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靠谱。听懂了嘛?”

“……哦……”她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那么你靠谱咯?

傅雨旸言尽于此,认真开车的模样。倒显得周和音一头热血,她不再说话。

不多时,手机响了,是春芳女士。

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快了快了。我……今天加班,又和nana谈了点事,……,哎呀,是商务啦……”

对面的邵春芳饶是听见是业务什么的,也还是不快,要她快点回来,都多晚了!

周和音一个劲地嗯呐嗯呐,来堵妈妈的啰嗦经。

挂了电话,她以为傅雨旸会挤兑她几句的,一句没有,甚至一个字没有。

她几次偷瞟他,某人都自若的开车,速度匀了点下来,但还是一路驰骋。

抵达巷口的时候,傅雨旸没有下车,他让她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下的他明天要人全给她送过来。

人坐在车里,甚至都没下来。

周和音到底有点失望,她确实拿不下,笔电再那些马甲袋。但也没听从他,一股脑全从后备箱里拿下来了。

只见这个土生土长的丫头,有的是土办法。她把几个马甲袋分两次放在全拿到就近相熟的小商店门口。

那还没打烊的老板见小音买这么多吃的,便问她,这是发多少工资啦?

周和音嘻嘻笑两声,是帮同事家的孩子买的。

傅雨旸坐在车里,冷谑,真是张嘴就来啊。

第二趟来拿的时候,她绕到他车窗前,敲他车窗,待傅雨旸揿下电动窗,她第一时间扔进一瓶乌龙茶。

某人问她,“这是干什么?”

“太重了,减负。”扔完扭头就走。

傅雨旸气不过,朝她放一记喇叭,有人根本不回头,倒是惹得周遭住家的狗叫了几声。某人坐在车里,不无咬牙,“真是一身本事啊。”

次日周五,傅雨旸分出一个时间段见了几个重新洗牌的一级供应商,也把之前几个子公司积压的呆账一并打回头,要他们自己内部消化。

周五例会加上第三季度末的财务分析,忙忙叨叨,折腾到晚上七点多。

lirica进来送几个行政急件处理时,顺便跟傅雨旸报备了他昨晚交代的进度。说姚助那里交代,b城那头的住所她会安排,至于江南这里,就傅总拿主意吧。

傅雨旸听了冷笑一声,头一回朝秘书内涵姚女士,说她这老板娘作派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还要她来知会我,自己拿主意?”

lirica人微言轻,哪怕老板说些什么,她也只当听了没听。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乖觉。

只一点她很确认,傅总今天脾气不好,起码不顺。也难怪,从早上进公司忙到现在,脚打后脑勺的连轴转,傅总不朝他们无辜发难就已经很讲武德了。

赶在国庆节,lirica总算把这个月关账前的急件全追踪到位了,她觉得这个黄金周该可以安稳咸鱼几天了。

拿回老板签名确认的文件,试探着问,傅总要帮你叫晚餐嘛?

傅雨旸摇头,说他回酒店吃。“你会开车嘛?”他突然问。

lirica点头。

傅雨旸发了个地标给她,让她帮忙取点东西,送到一个地方。

签收人和电话都写给她。

叮嘱lirica,务必本人签收。

lirica还有点奇怪,傅总为什么不用他的司机,便签拿到手里,看到署名是周’s,才明白应该是私事。

老板口吻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想,“辛苦了。”

……

一个半个小时后,lirica把车子开回花都酒店。手里捧着一箱乌龙茶,径直上楼到傅总房间交差。

这箱乌龙茶是傅雨旸提前“扣下”的。他交代秘书过去送饮料和冷饮的时候,就单独昧下这箱乌龙茶了。

那周小姐也好奇,lirica不明白的地方只说不清楚。

帮着周小姐提送到家门口,周母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东西。

傅雨旸已经洗漱过了,一身居家穿着,头发半干,手里拿着个信封,问秘书,“她怎么说?”

lirica再不明白就这几年白混了,但客观就得客观,不能因为他是老板就美化他,如实转述周小姐原话,“金主爸爸赞助的。赞助,商务。”

傅雨旸在心里狠狠骂人,商务你个头。

除了傅总要的一箱乌龙茶,周小姐还追出来,要lirica转交一样东西。

是傅雨旸的领带。

还有,她在车子杯架格子里捡到一对airpods,没有耳机仓。她想是傅总落在车里的。

一一交代给老板,lirica才踏实准备走了。明天还要节前补班。

傅雨旸不时喊住她,说天太晚了,“你如果车技过得去的话,就把车子开走吧。”

lirica连连摆手,说不必了,她心想,这好车子给我刮了我可赔不起,再说我开回去也没地停啊。

傅雨旸倒也不勉强,说那就打车回去,车费回头找他报。“这个给你。”他把手里的信封递给lirica。

是张面值不少的超市购物卡。lirica有点为难,傅雨旸眉眼淡漠,“你替我办私事,这是你该得的劳务,不必有心思。”

“谢谢傅总。”

某人点头,也不留客的疏离,只让对方回去路上小心。

一刻钟后,傅雨旸拆那箱乌龙茶,他嫌冷的不好入口。

拎一瓶到厨房去加热,等着烧开的工夫。

手机进来微信,某人问他:傅先生送人的东西怎么还往回拿的?

傅雨旸:什么?

周和音:乌龙茶。一箱乌龙茶。

这头站在厨房流理台前的某人,得逞一笑。不等茶烧开,预先关了火。一本正经地打字回复:哦。我以为你更会嫌重了,替你,减,负。

作者有话要说:打酱油(美其名,联动)的是周轸;

以及有小可爱问我是不是he,当然是he。(长篇不写be,我保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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