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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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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太子哥哥……”

谢元时睡了一觉,醒来沈豫竹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低头看,头发沾了水,带着湿意。

谢元时注意到他衣服换了,“你去沐浴了?”

沈豫竹放下书,“嗯。你怎么样,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是去审那个刺客了?”

沈豫竹也不瞒他:“去了。”

谢元时轻轻按了下眼睛,坐起来,沈豫竹扶了下,听他问:“怎么还是去了?”

沈豫竹笑笑:“我是真的不困,”

困不困的谢元时也无从得知了,他问道:“审出什么结果了吗?”

沈豫竹:“跟上次来的人是同一拨,已经有线索了,我会安排人继续查。”

谢元时让他宽心,“查不出来也没事。”

沈豫竹摸摸他的头发:“你就是心大。”

谢元时想都不想:“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谢元时不担心,在他心里,如果沈豫竹不可靠,那天底下就没有人可靠了。

没什么问题,沈豫竹也觉得谢元时就应该这样想,他叮嘱谢元时:“以后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要等第二天才告诉我,不管多晚都派人到宫里去找我。”

谢元时应下。

“还困?”

谢元时摇摇头:“不困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豫竹:“申时。”

“申时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谢元时张望了下天色:“顾冬藏呢?”

沈豫竹:“他知道你睡着就先回去了。”

“哦。”谢元时点了点头又顿住,沈豫竹刚来的时候就想赶走顾冬藏和夏裴来着,“不会是你把他赶回去的吧?”

沈豫竹显得很无辜:“怎么会?我什么也没说,是他们自己走的。”

谢元时打量他的神情,“真的?”

“我只是说你在软榻上睡的,夏裴就带着他走了,他们还是很在意你休息的。”

“嗯,”谢元时道,“他们都还小,你别跟他们计较这些小事。”

“十六了还小?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景洲监修水利,跟着太傅在护洲查抄贪腐案了。”这么一想,沈豫竹颇为不满。

谢元时无奈道:“陛下,你怎么拿他们跟你比啊。”

沈豫竹是什么人,他从小就是按储君的标准培养的,读的是圣贤之书,学的是帝王之术,功课每日从不曾松懈,作为东宫储君,他的一言一行都备受朝中重臣的关注与期待。

别说夏裴和顾冬藏了,天底下有几个人的心性能力能与他相提并论啊。

沈豫竹:“不然拿谁,你吗?”

谢元时心说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他们比不过我就比的过吗?

沈豫竹瞧了瞧他的神情,提醒道:“你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从老王爷那里接手了白翎。”

那可是白翎,大齐最大的暗卫营。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接手白翎,白翎自大齐建立之初就存在代代传承已久,对主君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要掌管白翎首先就要得到白翎中人的信服,若谢元时像老王爷一样是个沙场上厮杀往来的铁血将军,他坐稳这个白翎的主君倒不难理解。

但是谢元时不是,他不仅不是,和暗卫营里那些身体健硕的暗卫相比,他就像是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文弱书生。

可他做白翎之主的四年里,却凭借自己的能力让白翎上下暗卫对他忠心不二。

沈豫竹偶尔也会想,如果谢元时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如今的他又该是什么样子。

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不怎么将这些放在心上的谢元时棒读道:“哦,我也好棒啊。”

沈豫竹:“……”

谢元时一只脚踩在地上去够床头挂着的外衫,被沈豫竹半搂着放回了床上,“穿鞋。”

“哦。”谢元时弯腰穿鞋。

说到白翎,沈豫竹忽然想起:“正巧,今日散朝时,花老太师还专门问我,你有没有意向重新接管白翎?我险些忘了这回事。”

谢元时错愕:“怎么?为什么又要给我?你没帮我拒绝吗?”

谢元时三年前大病的那一场,手中大小的事务都移交了出去,也包括白翎在内。

按理来说他是从老王爷手中接过来的,也该交给老王爷最为合适,但是当时老王爷计划着带着王妃去江南谋事,没有时间和精力。

所以后来白翎没有由老王爷带,交到了花老太师的手中,花老太师德高望重,年轻的时候也曾是征战一方的将领,对白翎来说很好服众。

谢元时现在涉及朝中一些军务兵防的事情还是有参与其中,秦王府与兵部刑部仍有往来,但是白翎他不打算重新接掌,这个沈豫竹是知道的。

沈豫竹:“我帮你推拒了,但是花老太师说,放眼如今整个朝野上下,白翎众人最信服的还是你,连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都要往后排,除了你他想不出合适的第二人选,他请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花老太师的意思是他不想带白翎了?”谢元时蹙着眉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

花老太师带的好好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沈豫竹提醒他:“三姑娘前些日子不是出嫁了?现在花家孙辈里只剩下年纪最小的六姑娘没有婚配,老太师年纪大了,想要解官归养享受天伦之乐也是人之常情。”

谢元时面露为难。

白翎要做的事情远比想象的多,他不担心做不好,只是接手之后要劳心劳力不如现在每天这么闲适。

“不用有顾虑,如果你不想,朝中上下我总能找到人,你只要按照你的心意来就好。”

花老太师有一句话说的对,元时是最合适的人选,沈豫竹知道元时有这个能力,说到底,白翎有元时四年的心血。私心里沈豫竹也不想元时操劳,但如何选择还是让元时自己来决定。

“让我想想吧。”谢元时道。

“嗯。”

话音刚落,刘伯轻轻敲了敲门来提醒谢元时用晚膳,声音不大,醒着能听到,睡着不会吵到的那种音量。

谢元时已经醒了,扬声道:“进来吧刘伯。”

“殿下该用晚膳了。”谢元时让人传晚膳,刘伯又拿出一封请帖来:“殿下,这是门房刚刚送过来的,是花家派人递过来的请帖。”

花家?

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

可花老太师难道是打算邀请他当面面谈白翎的事情?谢元时接过请帖,仅看封外发现并非他想的那样,这是一封合宴的请帖,落的是花家和崔家的名。”

“花家和崔家定亲?”

合宴在大齐的风俗中并不是普通的会宴,一般是由两家或两家以上的家族有大事的时候联合筹备操办,多用于两家定亲,邀请两家的亲朋好友,请帖上也同时落上两家人的名字。

沈豫竹也低头看过来。

花三姑娘刚刚出嫁,他们方才还提到说花家未婚配的只剩下年纪最小的花六姑娘,如果婚配是和崔家……

谢元时猛地看向沈豫竹。

不是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豫竹也顿了下,显然和他一样也在想同样的问题:“打开看看?”

谢元时翻开内页,从右到左扫一眼念出来:“花沁竹和……崔……”

“崔雨桐。”沈豫竹补充完整。

谢元时难以置信的将请帖来回翻看,但是显然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定亲的都是这两位姑娘。

“竟然是真的?”

“是真的?”

“你不是说……崔姑娘被关祠堂是因为打碎了御赐之物吗?”谢元时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沈豫竹眼中是和他一样的疑惑,“我知道的确实是这样。”

宋阁老就是这样跟他说的。

沈豫竹肯定不会骗他,但是定亲的请帖都送到他手里了,这事又做不得假。所以说顾冬藏和夏裴说的真的是对的?

崔姑娘真的喜欢花六姑娘,是因为喜欢才会在百花宴上画出六姑娘来?

可是顾冬藏和夏裴那一通胡编乱扯的分析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谢元时对着这封送来的请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就是说,崔家知道崔姑娘心悦花六姑娘以后,并没有反对她们的婚事,更没有因为此事关崔姑娘在祠堂,定亲和关祠堂从一开始就是两回事?

沈豫竹打断了谢元时一片混乱的思绪,忽然道:“你看,我不立后多么明智。”

“你是高兴了。”谢元时说他,两个最受期待为立后人选的姑娘,内部消化了。

沈豫竹:“我促成了一桩美好姻缘,这可是积攒功德的好事,可不是应该开心吗。”

谢元时配合的点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你去吗?”沈豫竹问。

谢元时想了想:“去吧,有机会的话可以跟花老太师聊聊白翎的事情。”

沈豫竹点头:“也好。”

来秦王府的刺客被沈豫竹带走了,谢元时说交给沈豫竹就再没过问,每天清清闲闲的看看书写写字,偶尔有公务也很快就能处理完。

倒是夏裴最近有些奇怪,尤其是他坐在书房的时候,夏裴蹲坐在门槛上,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发愣,眼睛盯着地面,今天又是这样。

谢元时搁下笔问他:“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夏裴全然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恍恍惚惚的答:“没、没怎么。”

谢元时:“没怎么你整天坐在门槛上发呆?嫌秦王府的门神不够称职?”

夏裴心里苦,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实说,知道花六姑娘和崔姑娘定亲的那天,夏裴真想把那幅画放主子眼前晃悠晃悠,要不然干脆搬个板凳就坐在那幅画前面,等主子在书房坐着,一抬头跟他说话,看见他同时就能看见那幅画。

看到那幅画再联想想到他和顾冬藏关于「画作」与「心悦」两者的推论。

可是他最后也没敢,不仅仅是因为害怕皇上的警告。

他对面就挂着皇上在温泉别苑画的画上是谢元时的画,但他头都不敢抬,视线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瞟。

秦王府有刺客那天,他好奇,跟着去地牢里看谢九和其他暗卫审刺客,当时他想,这刺客真是个硬骨头,各种大刑轮番上阵用了一遍,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吐露出来。

第二天送走顾冬藏,他听刘伯说皇上去审刺客了,他好奇皇上的手段和谢九有什么不一样,又跟着去了,但皇上吩咐了不许人靠近,他就只能在远处听听声音。

秦王府的地牢不大,四周都是石墙,回音比较重。也许是回音的缘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夏裴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个刺客的哀嚎惨叫声。

头一天还被他视为硬骨头的刺客,第二天就在沈豫竹手下惨叫求饶,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部交代了干净,反差之大令夏裴为止咋舌。

夏裴没看到沈豫竹具体做了什么,只在沈豫竹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衣摆上溅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浑身都是血腥味——那个刺客的血。

从地牢里出来后沈豫竹去浴池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夏裴见到沈豫竹说话都磕巴了。

好吓人,不敢动。

皇上之前让他不许多话的警告这几天和刺客的哀嚎一起,已经在他脑子里循环了无数遍,他现在在主子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真、真没什么。”夏裴讪讪道。

谢元时斜他一眼,朝周围唤道:“谢九?”

谢九从房顶上下来,夏裴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往房顶上打量了一下,刚刚也没注意,他这是藏在哪了?

谢元时的问话把夏裴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指着夏裴问谢九:“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裴瞪着眼睛看谢九,拼命用眼神暗示交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啊!

谢九思想了片刻,将夏裴卖的干干净净:“皇上审刺客的时候,他在外面偷听,应该……是吓到了吧。”

夏裴:“……”虽然但是,听别人这么说出来真的好丢人啊。

夏裴努力挽尊:“其实我也不是被吓到了……”

夏裴没说完,说到一半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又尝试改口:“好吧我是有那么点被吓到,但是皇上审刺客真的很吓人的啊!”

这回说完了,但是夏裴咂摸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他怎么能在主子面前说皇上的事情吓人呢,皇上明明是担心主子的安危,他要是一句话没说好,万一给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夏裴绞尽脑汁,试图像一个完美一点的理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谢元时大致理解了前因后果,沈豫竹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夏裴紧张的让谢元时有些好笑,于是好整以暇的托起了腮,一脸「你编我听着」的表情。

夏裴小心翼翼:“所有审犯人的事情都比较吓人?”

虽说扯了一圈最终还是被迫承认他自己胆小,好吧,胆小就胆小吧,他还能怎么说?

总不能抱着主子感动的哇哇哭说皇上真的好爱你……

谢元时抬眼:“你害怕还去?”

夏裴嘀咕:“这不是我也想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关心主子的安危嘛……”

“嗯,”谢元时淡淡道:“我真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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