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中文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157章 第157章(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何不忆最近觉得顾诚很不正常,真的,特别不正常。也不是时时刻刻不正常吧,就是不能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对,就那个人的名字,顾诚一提到她,那嘴就跟裹了蜜似的,还能吐出糖丝儿来,真叫人恶心。

更别说他现在还行走都带着她,打扮成个小厮,低眉顺目的往那一站,她似乎有种神力,能叫人不注意她。起先何不忆也没注意到她。只是顾诚的眼总是不受控制的往那儿瞟,何不忆想不注意都难。定睛一瞧,还当自己看错了,又一瞧!何不忆惊出一身冷汗,刚他说什么来着?

嗯,他好像抱怨来着,生了好多天闷气顾诚都没来赔礼,何不忆不爽了,索性挑明了,“顾诚,你怎么回事啊?你就为了个女人如此负我,负你的兄弟!你还对得起我吗?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我就摆明了告诉你吧,我吃醋了!哄不好的那种!”

顾诚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毛病?兄弟是兄弟,夫人是夫人,你同她吃什么醋?”

何不忆跳脚了,“我们多少年了?你和她才多少日子?咱俩知根知底的,你敢说你对她就完全了解明白?也就你巴心巴肝的将她当成夫人,她拿你当丈夫了?”

顾诚瞄了角落一眼,心口热烘烘的,他俩都有了夫妻之实了,夜里也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他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那他真无药可救了,“当然!我是她亲丈夫,可亲了。”

何不忆觉得这个“亲”字到了顾诚嘴里怎么就透着股叫人不自在的热气呢,他没在意,顺着顾诚的目光看去,怔了下,不信邪,揉揉眼,心底暗叫了声,“娘呀!”顾诚,你可真行!

刚开始,何不忆只当顾诚带着叶善是小别胜新婚,一时情浓。后来见他左右都不离叶善,他就感觉很不痛快,也有些看不起了。跟很多人的反应一样,一个大男人,整日里离不开妻子,哪儿哪儿都带着,像什么样!

许多人嗤之以鼻。

包括顾家人也看不惯,因一件事说起,拐着弯儿提到这件事,放眼整个大周甚至梁国陈国,还有远近小国,就没有这样的。哪有男子汉行走都将老婆拴在身上的,不成体统!真不成体统!况且,让闺中妇人抛头露面也实在不像话。

二人低头挨骂,也不辩驳。像上次一样,老太太和顾夫人语重心长教导二人夫妻之道,该如何相处,该如何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谁知,叶善忽然来了句,“白头偕老恐怕不能了,不过我会给顾诚养老送终。”

这话说的,连顾诚都圆不回来了。

顾夫人颤抖着唇,仿似受到了胁迫,委屈巴巴的望了老太太一眼,颤着声儿说:“寿终正寝就好,寿终正寝就好。”她这辈子都不指望有孙儿抱了,只盼着儿子能好好的活着,也不想着儿媳妇像别家那样伺候左右,别动不动跟她儿子动刀子戳心窝子她就谢天谢地,吃斋念佛感谢神明了。

一场准备充足的“传道授业”不了了之,夫妻二人退下,顾夫人捏着帕子抹眼泪,老太太若有所思,“你有没有觉得善善和以前有些些不一样了?”

“有!”顾夫人咬碎一口白牙,“她刚开始软软糯糯的可招人喜欢了,现在原形毕露,动不动就威胁我。呜……”

“我,”老太太哑口无言,她说的不是这一桩。

言归正传,今次,夫妻俩个又被叫到了跟前。

顾夫人深感疲惫又绝望,善善还是那身小厮打扮,她倒不觉得二人是夫妻情深离不开,她现在吧,老觉得善善是在盯着她儿子。自从上回顾诚被刺,她就老这样疑神疑鬼,她觉得善善不见得多喜欢她儿子,但是吧,既然已经成了亲,她又是那样专横霸道的人,她就不许顾诚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上回,那个被扔到天池的女子,据说病了一场,好多天都下不了床。后来何不忆出面,赔了许多银子,那女子才渐渐好转过来。

这次,顾夫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了,反正她说了他们也不听。全叫老太太一个说,让她得罪人去。

小夫妻俩个桌子底下捏手指玩,过一会相视一笑。

老太太冷眼瞧着,得,全当耳旁风了。随你们便吧,老婆子我也不费口舌了。

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盏茶。

那二人竟毫无所觉。自顾你拍我手,我捏你手。也不知过了多久,顾诚恍然回神,看向祖母,给以最真诚动人的笑,说:“祖母训诫的是,孙儿记住了。那,没事的话,我们走了。”

他一动,叶善跟着起身,也随口应和了句,“孙媳记住了。”顾诚帮她将鬓边的发勾到耳后,推着她的肩就出了门。

俩个人蹦蹦跳跳的,跟十几岁的孩子似的。尚未出门就传来大声的说笑。

老太太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顾夫人冷哼一声,“是,孙儿孙媳记住了。呵,他们记住什么了?您老人家有说什么吗?”她不会用恶毒婆婆常用的那些说辞来辱骂自己的儿媳是勾人的狐媚子,毕竟她曾是那样喜欢善善,打心眼里将她认作了女儿。现在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吧,以前多么乖乖巧巧的一个人儿,现在尽干离经叛道的事,她无法理解,也接受不了。

老太太忽地拍了一下大腿,“果然!”

顾夫人吓了一跳,忙问什么事。

老太太一脸洞察一切的高深模样,“我就说善善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顾夫人悄摸摸的翻了个白眼。就这,是人都看得出来好吧?值得这么一惊一乍的?

老太太不急不忙:“善善以前心里眼里只有我,现在不同了,她的眼睛追着小诚,也只喜欢跟着小诚跑了。”

顾夫人切一声,“刚才不正说这个嘛,跟着顾诚抛头露面,我顾家的脸面都快被那些酸腐大儒嚼碎了舌根子磨烂了。”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不一样!不是我老婆子自夸啊,我先头一直觉得善善嫁小诚只是想留在咱们顾家,想留在我身边。可这四五年下来,她变了,她应是喜爱上小诚了。”

顾夫人挑了眉梢,似是在思索,一时没了言语。

老太太凑近了些,“而且,你有没有发觉,善善还有些地方变了?”

顾夫人摆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老太太情不自禁手指在身上划拉开,“浑身的气韵……气韵变了,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现在仍然很漂亮,却多了些风情。”她又压低了些声音,几乎听不见,“就那种小妇人的风情。”

顾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实在是这位老人家更年轻些的时候口无遮拦,也曾说过她,话可比这露骨多了,闹了顾夫人好大一个脸红不说,很长时间见到婆婆都不自在。

老太太爽利人,碰到个规矩重礼数多的儿媳妇,婆媳俩个早些年闹了许多误会,面不和心不和的膈应了好几年,实在是莫可奈何了。

顾夫人回想了下,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除了儿子媳妇好是真的好,动起手来也绝不含糊,她实在看不出善善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了,俩人都成亲这么久了,早就是夫妻了。当初那方元帕她可记忆犹新呢。什么小姑娘,小妇人。老太太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正经!

顾诚去找聂宏杰,后者最近一直在大善寺。寺内有一尊宝塔乃前前前前朝所建,历经千年风雨。此塔一侧临渊,修得高耸奇骏。可再瑰丽的建筑也有寿命。年初一场大雪,压垮了塔顶。地基岩层裂出了长长的缝隙。守塔僧人仓皇出逃就再不敢进出了。那塔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大善寺的方丈急找了聂宏杰,有两愿,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希望聂大人能想法子暂且固定住摘星塔不叫它一时三刻就塌了,因为塔的最高层供奉着本寺的镇寺之宝——元禅大师坐化的舍利子。

元禅大师乃大善寺第一任方丈,开山立派第一人,对大善寺意义不同凡响。此事迫在眉睫耽误不得。一但塔塌,必坠万丈深渊,到时候别说是元禅大师的舍利了,就是寺内珍藏的上千本经书绢帛瓷器也悉数化归尘土。

这第二件事就是后话了,等摘星塔塌了,方丈希望聂大人能主持重建摘星塔。

这事已上报了朝廷,大善寺有钱,用不着朝廷出钱,他们只需朝廷派出能工巧匠相助。这样的请求,身为皇帝,为了朝廷的颜面也要将事情办好,于是这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大周第一能工巧匠聂宏杰的手上。

刚接了活,聂宏杰还是信心十足,及至勘察了现场,见到那座随时都会坍塌的高塔,心里也不由的揪了起来。

大雪过后,又是春雨,地面潮湿,土质松软。情况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可怎么办呢?他只能想办法,也必须想办法。据方丈所说,一二层的东西已经被转运出来了,二层往上楼梯塌了无法上行,只能从外部搭建竹台叫人进去取出珍藏。

聂宏杰仰面看去,九层高塔,整整九层啊。当年是哪位高人建了这样的高塔,史料上已没了记载。聂宏杰早就对摘星塔仰慕已久,一直想来勘察测量,被寺监拒绝了。如今可倒好,求上门来叫他重建了。想到这,他不由的重重哼了声。他可不保证他有这样的本事!

心情不好归心情不好,撇开对大善寺有意见不说,他又是那样的热爱着瑰丽的建筑,想到这样完美的杰作因为自然的侵蚀最终回归尘土,心中不可谓不惋惜。惋惜的同时也手痒痒的想重建。若是这样壮丽的杰作由自己呈现给后世,又该是何等的骄傲与自豪。

聂宏杰连夜召集工部上下的能工巧匠,一整夜没睡讨论方案,时间不等人,到了第二日就开始搭建竹台。竹台也不是那么好架的。摘星塔本就是临渊而建,耸立在峭壁上。空余的地方本就不多。再加上岩层断裂,搭竹台也不能往下凿地基,否则一个不好,竹台没建好塔先塌了。

聂宏杰熬碎了心力,竹台建到第五层就不能再往上了。这几日忽然又起了风,好嘛,竹台差点冲撞上了高塔,幸而聂宏杰有先见之明,未敢凿岩壁固定竹台,夜里刮风时马上叫人绑了绳子捆在身上,让好些个力夫拉着。一夜熬过去,塔上瓦片又掉落不少。情况更危机了。

聂宏杰与寺庙的和尚争论。和尚不愿眼睁睁看着寺中瑰宝陨落,请愿上塔,能抢救出来多少是多少。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塔脆弱的随时会塌,搞不好刚踏上去它就塌了,他们不能任由和尚轻贱性命。

武僧性急,出言不逊。聂宏杰气得哆嗦,陈侍郎出面调和,最终还是决定不会再等,选一二灵巧之人先试着爬上去看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