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怎么大家都叫他癫子？是他精神出现异常后才有的叫法吗？”
“也不是，是他后来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像疯子一样，谁的话也不听，跟人吵架打架，各种耍酒疯，已经不知道吵了多少架，还总是扬言说他已经坐过一次牢了，谁也不怕。”
林束摇头：“难怪大家那样叫他，也是让人头痛。”
过了一会，许博成突然问：“警察好像也分很多种吧？你是属于哪种？”
“刑警，干了二十多年刑警。”
“那一定接触过不少案子？”
“是啊。”
晚上林束在临睡前突然想起来他在来数晚县的大巴上听到的对话，当时他也没太在意听，只当是当地人的瞎聊，这样想好像他们当时聊的就是于小明和夏如的事。
第二天，林束去探访他们说的仙姑，一路打听过去，到仙姑家时已经不早，仙姑家门口坐了很多人，基本上都是女性，林束走近时，她们全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这些应该都是等着让仙姑算的，想不到她的生意这么好。林束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等在旁边。在坐的人小声地聊着天，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说起了昨天于小明意外死亡的事情。大家都在说这件事，也对，这么大的事，估计早就在周围传遍了。说的大部分都是昨天他已经听到的话，倒是关于于小明的事，听到一些新的。有一个人以为于小明早就结婚了，前两年就听说他要结婚了，没想到还没有结婚。另一个了解的比较多的人说，于小明本来是打算结婚了，但突然就精神不正常了，那个女的就没有跟他结婚，听说那女的后来嫁到了另一个镇上，小孩都有了。说到这，她还不忘记补充一句，这个仙姑早就算到了是于小明害死的那个女孩来找他索命，他会淹死。其他人都发出佩服的感慨，说这仙姑真的是很灵验。又有人说上次她们村有个小孩晚上睡觉睡得好好的，总是突然发梦魇，闭着眼睛在床上又哭又闹，天天都这样，后来他家里人到这里来让仙姑算了下，说是他家里的一个太爷爷在作怪，太爷爷在下面没有钱用了，后来他们回去赶紧给他太爷爷烧纸钱供饭，当天晚上那个小孩就好了，就没有发梦魇了。还有人说他们那有一个人家里连续三天进了蛇，那家人就觉得奇怪，就来问仙姑，仙姑说是他家奶奶不放心他们这些子孙，就想回来看看，仙姑让他们回去给奶奶说些好话，报个平安，多磕几个头，不要当不孝子，再把进屋的蛇打死了。那天晚上回去，又有蛇进屋，这次他们按照仙姑说的，烧了纸钱，报了平安后，那条蛇自己就爬走了，后来也再没有出现过。
林束听着他们讲的事情觉得好笑，又觉得有意思。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就是这样传播开的，她听说，然后又说给他人听，他人又说给更多人听。林束一直等在外边，屋子里面好像不允许进去很多人，都是上一波人出来后，下一波人才地进去。等最后进去的一对母子出来后，林束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是最后一个了，于是走进屋里。走进堂屋，堂屋两边的有两扇门，是关着的，后堂的那扇门开着，里面光线灰暗，从光亮处看不清里面。林束直直走向后堂的门，进去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里侧角落里的一张凳子上。她对面有一张椅子，林束走过去在那张椅子上坐下。以前也从来没算过命，没经验，也不知道该做点啥，他看面前有个火盆，里面烧了纸钱，旁边的一个竹筒里插满了香，有的正参差不齐地燃烧着，发出火红的光亮。纸钱和香，这些他都没准备，完全就是想来看看热闹，刚才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也看到其他人手上都提了东西，刚才要是去准备点就好了。他双手搁在膝盖上，有点手足无措的来回搓着，看看对面的仙姑，又转头左右打望。等了会，仙姑似乎也不耐烦了，快速说了句林束听不懂的话，然后浑身一震，仿佛突然间清醒过来一样，眼神都清明了。
“你是来干什么的？”仙姑蔡敏霞问，连音调都变了，不是刚才说那句话的音调。
“啊？我是来算命啊，我也想算算看自己的运势怎么样。”林束说。
“算命什么都不带，还算什么命。今天不算了。”蔡敏霞说着站起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