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施恩说：“既然你要办画展，那爷爷肯定是支持的。这几天爷爷联系一下，给你找个好地方。再给你造一造声势……”
施子雨说道：“地方我自己挑吧，您的眼光未必适合油画。您在宣传上帮我找一找人就好。”
施恩轻轻哼了一口气，说道：“诶……也行……”
……
来到施恩教授家里。
施子雨一进客厅就看到了中间挂的那副《猛虎咆哮图》。
她咋一眼看过去，还以为那是一张动态图，上前用手摸了摸，才确定那是纸张。
她看一下署名是唐燎，于是转头问他：“这图倒是有些奇异，用的是什么手法？”
唐燎：“哦，这是古时候传下来的一种笔法，叫‘兰叶描’。”
施恩教授在一旁也听到了，他也是第一次听唐燎说起，之前一直没弄清楚，今天总算知道了。
施子雨点点头说：“嗯，有一些古典的东西确实不错……可惜了。”
施恩和唐燎同时一愣。
唐燎疑惑问道：“可惜了什么？”
施子雨一幅众所皆知的表情，说：“可惜水墨画落后了呀……”
施恩也不解，问道：“怎么落后了？”
施子雨说道：“单调的色彩运用，就是它最大的弊病！”
唐燎和施恩对望了一眼……非常单纯的一眼，什么意思都没传递。
但是施子雨看了他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服了，索性从自己后面的箱子里拿出来一幅油画。
她将画摆到那副《猛虎咆哮图》旁边，然后退后几步，说道：“只有一幅水墨画当然不明显，现在你们再看看！”
施恩和唐燎看着她拿出来的那副油画，略微沉默了一下。
唐燎斟酌之后，说道：“怎么说呢，水墨画比较注重……”
施子雨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意啊、形啊、神啊的一些东西！可事实是，这些东西只有国内的自己人懂得，而且还是极小的一部分人……把它拿到国外去，它可能连小学生绘画班的作品都比不过。”
唐燎有些凌乱……
施恩老师连忙说道：“行了行了，才刚刚到家，屁股都还没落座呢。有什么学术讨论，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先吃饭！”
施子雨“嗯”了一声，带着行李往房间里进去了。
施恩老师见她进房间了，对唐燎说道：“她的成长环境，从小受到的教育，不论什么事情，只要赢了就是正确的。所以别跟她争，你争不过她的。”
唐燎勉强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
施恩说：“嗯，先吃饭吧，吃完了饭，我们去研究一下你的新作。”
唐燎：“好。”
唐燎其实心里在暗想……施恩老师不是说最近有点阴冷吗，要不把门口那张符咒给偷偷撕了，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水墨画？
……
晚上10，唐燎离开施恩老师的家，回到了公寓宿舍。
一进门，就迎来了一对幽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