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后,魏尔伦就在与弟弟的交流中讲完了这个在她看来像是情报交流般的睡前故事。
而中原中也虽然因为骤然得知了一些里世界的事情,从而导致他的情绪有些亢奋和激动。
但还是在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后,他还是在一天的游玩所带来的困倦中缓缓睡去。
看着弟弟睡着的脸,魏尔伦不禁神情温柔了些许。
她给弟弟盖好被子,转身离开,并用重力异能帮睡着的弟弟锁好房门。
而就在她踏出中也所住的宾馆房间并安顿好一切后,她脸上的神色瞬间冷淡下来。
魏尔伦走到所有宾馆都会设置的安全通道里,垂头看着窗外一片黑沉的景色,她额前的发丝遮挡住了右眼,唯留下被阴影笼罩的左眼有部分暴露在稍显暗淡的星点微光中。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情感包括在内…那种至高无上的神性就这么悄无人知的降临了。
魏尔伦对着夜色,微微抬起了手。
她的手指指尖似乎有暗红色的光点浮动,最后化为了肉眼不可见的细线消失在了天地间。
———
中原中也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的。
他不安的皱了下眉,下意识的就想问自己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早在一周前就和魏尔伦分开住了。
“好吧。”
他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起床开始洗漱。
而在洗漱时,外面的声音渐渐变小,似乎是有什么能出面负责的大人物去维持秩序了。
中原中也有些好奇,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词汇混入其中。
“尸体”、“心脏病”…
&039;是死人了吗?&039;
他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而这个问题在他出门后得到了证实。
的确死人了。
就在上面楼层拐角的房间里,一名男性意外死去了。
是心脏病吗?
他悄悄透过堵在门口的执法人员之间的缝隙,向门内看了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尸体,因此他稍微有点好奇。
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表情也很安详…是睡梦中去世的吗?
可是也太年轻了吧?这个人也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
澳大利亚的人身体这么不好吗?
他向被警戒线围住,却大开着门的房间望了眼,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在尸体旁边的作为旅店房间装饰的花瓶上。
象征着正直高洁与宁折不屈的白桦树枝吗?
好像…姐姐也很喜欢白桦树。
不过…说起来,这个旅店每间房间的主题是不是不一样?他房间里全是类似于海洋风格的物品,可没有白桦树枝做装饰。
虽然直觉在告诉他有什么地方有些违和,但白桦树是澳洲的特有树种呢,所以出现在本地的酒店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吧?
中原中也这么想着,但他突然被人用力拉住了,因此他脑海里渐渐成型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他有点不高兴的回过头,看到他的姐姐站在身后,并且用一种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
“中也,我刚刚去了你房间,但是却没看到你。”
魏尔伦看着面前到她的腰部的弟弟,用一种似乎是担忧语气诉说着。
“我很担心。”
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神情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一种仿佛无悲无喜般的微笑,似乎那些担忧的话语是虚假的一样。
“哦,抱歉。”
中原中也不自觉的出了一点冷汗,他敏锐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很是古怪,因此他下意识的想要转移话题。
“姐姐你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
似乎是感觉到中原中也的样子有些不对,魏尔伦放缓了神情,那充满神性的表情中渐渐参杂了部分人性。
她唇边冷漠又格式化的微笑慢慢变得柔和。
&039;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姐姐该对弟弟露出的表情一样。&039;
中原中也突然这么想道。
他为自己心中的臆测感到不可思议。
他刚刚究竟在想什么?他竟然把自己的姐姐类比为学习人类表情却无法感受和理解情感的非人生物。
可是他知道这个臆想是虽然不完全但还是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有时候姐姐的表情会是无悲无喜、甚至是类似格式化的微笑,但那是对别人或是有些生气的时候。
在中原中也潜意识里,他认为魏尔伦永远不会拿只徒留于表层的微笑来面对自己的。
这是一个孩子花费半年时间来确定的,自己在亲人的情感中所占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