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妖族？”
鱼乾武漫步在妖皇谷，偶尔在奇异绚丽的景象前停下。
感知一扫，妖皇谷一草一木都没放过。
这里是妖族大本营，却没有任何妖族敢拦他。
鱼乾武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无敌之意，仿佛是妖族天敌，修为高点的妖族，甚至能感受到本源上的压制，有妖族极强者曾经死在他手里。
“只有个玉衡境？”
鱼乾武身影一闪，出现在妖皇大殿内。
主位上并没有帝座，而是张数米宽的白板，浊兀换了身行头，看上去儒雅十足。
七只幼妖坐在下方，每人一张小板凳，小木桌，眼神单纯，正跟着浊兀练字。
“所谓仁……”
浊兀讲到兴处，摇头晃脑，用了很多典故，将一个字拆分细致。
七只幼妖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在身前写下那个仁字。
鱼乾武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他并不知道仙盟的规矩，妖族出现一尊玉衡境，已然是大忌讳。
总感觉有些奇怪……
浊兀终于发现鱼乾武，停下讲解，皱着眉走下台阶，对鱼乾武问道：
“擅闯妖皇谷，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鄙人正在授课，如若有事，请等放课后再谈。”
鱼乾武似笑非笑，巨门境强大感知扫过殿内众妖。
七只幼妖没事，浊兀却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这里他的修为最高，最能体会那来自远古本源的压制。
“妖族气运摇摇欲坠，杀了你怕影响我后嗣突破，饶你一命。”
鱼乾武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那玉衡境妖族思维清晰，并没有心生恶意，七只小妖，年龄不大，居然能化出人形，天赋不错。
但鱼乾武来自六千年前，刚出生便是通神境的妖族他都见过，对七只小妖并不在意。
转过身，鱼乾武想去趟天外天了解一下这些年过去，天地发生了什么变化，陆鸣知道的实在太少。
他的身影消失后，浊兀走上高台继续授课，台下七妖听得津津有味。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个时辰。
天色渐晚。
荼椤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较小的身形只比桌子稍微高点，身后被秘法躲藏的狐尾现形，她瞳孔还有恐惧未散，撑着桌子的双手微微颤抖，强行冷静道：
“没事了。”
七只幼妖闻言，一一现出自己最特殊的标志，或是巨角，或是红发。
浊兀还在上面讲解，看到下方学生不听课，拿出戒尺呵斥道：
“尔等再不认真，一人领三下！”
荼椤白了他一眼，随意挥手，幽风拂过浊兀，他顿时原地站定，双目无神。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清醒，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红发童子对荼椤点点头，赞赏道：
“这替代记忆的秘法当真好手段。”
荼椤轻笑，随后眼神阴厉道：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那白发红瞳，头顶巨角的童子，心有余悸，环顾众妖，轻声道：
“这武修好生恐怖，就算我达到巅峰，怕也撑不了几个回合。”
荼椤叹了口气，体内有磅礴妖力缓缓酝酿，但还需要时间才能到达巅峰。
七只幼妖，都是借尸还魂，就算有大道底蕴在，也需要时间来吞吐天地灵气，妖皇谷千里灵脉，也只诞生了七尊。
在恢复实力之前，只能动用一丁点妖力。
荼椤感知到鱼乾武降临的气息时，便使用秘法，替换众人记忆，已经将能动用的妖力消耗殆尽，
她撑着桌子，垫脚翻上去，还踩到自己的尾巴。
有些吃痛的荼椤揉了揉尾巴，皱眉道：
“在座只有我来自六千年前，当年他打破桎梏，成就巨门境武神，我想在人洲传下妖族道统，便被他打死在人洲。”
荼椤语气平淡，但一字一句夹杂滔天恨意。
巨角童子走出，它名呲铁，一人便是一族，天权境大妖，来自三千年前，肉身极为强横。
“人族不可小觑，大势未必会偏向我妖族，行事需谨慎。”
呲铁来自三千年前，一生杀戮累累，最后被传说中的红尘仙人，斩于无垠海。
其余幼妖点头，除了红发童子，它们皆是死于人族之手。
“浊兀，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有小女孩儿发问，她的发色如同夕阳映在湖泽，瞳孔青绿，那可爱的五官若是看久了，心智不坚者，会沦为她的养料。
浊兀不敢抬头，颤声道：
“都办好了，七天后，所有能突破仙人境的妖族都会回归妖皇谷……”
“有话就说。”
小女孩儿皱眉，若不是浊兀还有用，早就被她当做恢复实力的养料了。
浊兀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
“我妖族的武修……”
“天地武运不在妖族，”红发童子发话，随后继续说道：“若是武运不偏向人族，凭借我妖族天生强横的肉身，那巨门境武神，会是人族？”
一提到巨门，众妖沉默，随后打开地宫，各自去恢复实力。
……
第二天清晨，武君山。
陆鸣与004待在房间，004向他汇报自己的研究进度。
“等等……”陆鸣抬手打断004的发言，问道：“智脑又搞人体实验了？星轮城哪儿来的武修身体数据？”
004站在他身前，认真回答道：
“星轮侍从173号，擅长易容技术，以一万灵石做酬金，找来几个武修当志愿者，已经删掉他们作为实验体的记忆，实验并未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影响。”
陆鸣点点头，这些星轮侍从与智脑的做事风格很像，丝毫不提钱的事儿。
空间荡起涟漪，004侧身邀请陆鸣。
陆鸣进入夹层空间，004紧随其后。
“这是属下的基地，我给它取名叫核子城。”
004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陆鸣看着遍地的核弹头与发射井，以及大型反应堆，咂舌道：
“很有意境……”
004闻言，嘴角微微翘起，她打了个响指，合金地面下沉分开，有银色房间抬起，墙壁上鼓起数不清的波点，房间内空无一物。
“这是智脑大人投送的空牢，是空间塔的附属产物，房间内，连尘埃都能锁定加密。”
陆鸣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想起004告诉他的话。
灵修将灵力储存在丹田，动于全身经脉，在体内，灵力随处可去。
先天元气并没有固定居所，经过多次实验，智脑定位了如同活物般跳动的先天元气。
增幅肉身，跟随宿主进化，蕴含本命神通。
先天元气简直就像是人体奥秘的结晶。
它的特性与空间夹层相似，但它外部空间被完全锁死，毫无破译可能性，强行破开极有可能导致先天元气崩溃。
索性陆鸣的目的，不是破译先天元气，而是将它与灵力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