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风采月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自当年敖柳存死后，这四十年来风采月一心苦修，足不出户，修为比起初进玄武殿之时，已是强出了一大截，按理说早就可以尝试冲击归真级的境界了，但风采月却迟迟没有尝试。
风采月苦笑一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敖柳存的音容笑貌，脸上掠过深深的寂寥之色。
在这些年的修炼中，虽然风采月欲求心无旁鹜，但脑海中，总是难以控制地闪过与敖柳存相处的点点滴滴，难以忘却。即使风采月刻意忘掉，但到头来却是发现，柳存敖的身影更加清晰。
风采月知道，敖柳存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魔，这心魔如此强大，以致于在日常修炼中，也能影响到她的心境，若是在此时候冲击归真境界，肯定不会成功，甚至有很大陨落的风险。
风采月又叹息一声，正要重新打坐，但恰在此时，骤然有一股沉重之极的惊人威压降临。
风采月心中一惊，走出了真武殿，来到了殿处的广阔场地上，发现莫何早已在此，负手而立，神色凝重地看着远方上空。
只见此时那一处上空，已是风起云涌，形成了一个巨愈百巨的云海漩涡缓缓转动，似乎受漩涡吸引，四方有无尽流云不断汇聚而来，卷入漩涡之中，渐渐让漩涡变得更大。
而那股惊人的沉重威压便是从漩涡中传来。
风采月目中闪过惊恐之色，那股威压之强，竟是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之感。
风采月不禁道：“莫前辈，这是什么？难道是段兄终于……”
风采月没有说完，但莫何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慎重地道：“不错，这小子已经在冲击归真境界了，虽说比老夫预计的要晚上数年，但总算走到这一步了。”
风采月目光复杂地看着云海漩涡，道：“那依前辈看，段兄有多少机率，冲击成功？”
“有多大机率？这可不好说。”莫何喃喃道。
风采月一惊，道：“什么，难道以段兄的道行，冲击归真境界也难以成功？”
莫何一愣，失笑道：“小友误会了，老夫如此说，不是说这小子难以成功，只是一时判断不出，这小子成功的机率在几成罢了。”
见风采月疑惑，莫何缓缓道：“这小子资质之高，别说是人界，就算是在天界，也属于最顶尖的一批，所以你可以想一想，如果连他这种资质的人都失败了，还有谁可以成功？更别说他身上气机强盛，不知曾服用过何种灵丹妙药了。”
风采月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前辈的意思是，段兄进阶归真的机率，有十成之高？”
莫何不置可否地道：“十成？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我等修道之人，虽然天资重要，但运气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在低境界的进阶还不明显，在高境界的时候，就显得极为重要了。因此，老夫只能说，他成功的机率大概在八成左右吧，这还是保守估计，剩下那二成，就是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