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许宣都在研究纸人之术。
其实，纸人其实是一种比较低端的法术，即便是在道门，也不过是个初学者的玩意而已，接近于随手做个玩具的程度。
如果真的有人想在纸人这一道上发展，那就是旁门左道了。
纸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被操控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思想，可以接受简单的指令，比如端茶、倒水、搬运东西等。
另一种，则是真正意义上的纸人，有了自己的灵智。这种纸人除了极少数是机缘巧合之下真纸人自行产生灵智的以外，大多都是纸人中灌入了魂魄。
花素锦就属于后者。
许宣造纸人的技术还不错，一下午就造出了几个不同类型的纸人。
“纸人之术，其实不难。”
晚间，许家，房间中。
一排纸人陈列其中，许宣颇为自得道：“来，你看看，喜欢哪具身体？”
花素锦略显得有些娇羞，垂下头盯着脚尖：“公子喜欢哪具身体？”
“我都行。”
“那，奴家一个一个试穿一下，如果丑的话，您可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亲手扎的纸人，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试穿，我绝不会笑话你的！”
“那奴家就放心了。”
“唔，没想到，新的纸人也能长出血肉……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纸人上也没穿衣服呀。”
“你是纸人，还需要穿衣服？”
“我是纸人，就不需要穿衣服嘛？”
许宣推开门，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屋里的温软：“那现在，把衣服穿上吧。”
失节是小，名节是大。许宣，你可要冷静啊！
第二天一早，许宣准时来到执灯人府衙，一眼便见到大门外面有顶帐子。
那帐子的皂布乃用轻纱所制，通体紫白色，上面纹绣着花草图案。关键是，这轿子竟然刻着官印，这还是一顶官轿。
什么人来执灯人府衙了？许宣心中略微疑惑，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执灯人主司妖魔之事，平常也不是没有达官显贵的家眷前来求助办事。
来到府衙里。
冯易和几个黄灯在谈论着什么，见许宣来了，和他打了个招呼。
“许宣，你来的正好，有个问题正想与你讨论。”
“什么问题？”许宣问道。
“来，进来说。”冯易推开屋门。
“头儿，干啥又进你屋子？”
“少废话。”
进冯易屋子里后，两人相对而视。
冯易沉吟片刻，说道：“你还记得那次灌输的记忆吗，里面有个蛇头。”
“嗯，记得是镇压在神庙里了。”许宣道。
“小山村的神庙，会不会和线索有关？”
“嗯。”许宣点了点头：“一般而言，如果是编造记忆的话，不太可能这么的详细，那么，之所以留有这个信息，就是有目的性的、必须要交代的。”
神庙到底存不存在，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么那之前被镇杀的大蛇是否存在，与蛇妖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一切都不存在，那么蛇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
如果一切都存在，那么同是蛇族，蛇妖为什么会杀它？真的只是因为要做戏全套吗，别忘了，这可是编造的记忆。
那么按照推测而言，那条大蛇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蛇妖是为了什么添的这一笔，是为了更加逼真，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线索可能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两人一时间头脑也清楚了起来。
虽然蛇妖编造的经历有漏洞，但也不是凭空生成，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去这个小山村。”冯易缓缓说道。
我们？
许宣察觉到了什么，惊讶道：“头儿，这次你也跟着去？”
冯易略显得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让你们去，我不放心。”
“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