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想看的，爸突然割破了手指，我们就没在意，急着给爸找创口贴。”
“后来……在护士的嘴里听到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病房的，又是怎么告诉爸跟曼丽的，我们都不敢看，只有曼玉朝窗户外面看了，她说……是妈妈……我们在太平间见到了，她身上穿着衣服，可是……”
说到这，她情绪几乎崩溃。
“啪！”
手中的筷子因为过于用力，直接被掐断了。
封商听到声音看过去，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他看到曼玉缓慢的朝自己看过来。
那双眼睛，红到不行，满眼泪水。
“医生说，我妈摔到楼下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穿，到处都是伤，她被人……很多个男人……”
“封商，你告诉我，这样的恨，我要怎么样才能放下？怎么样才能去过你描述的那种好日子？”
“我妈妈不是自杀的！”
“她是被人折磨死的！活生生折磨致死的！”
“她得有多恨我妈妈，才能下得了这样的手？我妈已经毁容了，残废了，怎么就还不能放过她呢？”
说到最后，泪水停止了。
双眼里，皆是浓浓的恨意，若恨意有十分那么多，她眼里就有十分。
封商根本没想到凌曼珠是这样惨死的。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放柔声音：“请节哀。”
钱曼玉挺直了背。
放下筷子，擦掉了眼睛跟脸上的泪水。
“曼丽做的很多错事，但钱冉救了曼丽，曼丽愿意放下过去的事，重新开始生活。”
“我爸也因为愧疚，宁愿在街上捡垃圾为生，虽然不是我跟曼丽的亲生父亲，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曼丽受伤了，他就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她，还劝我们好好读书，不用担心未来的日子，甚至答应我们一起住。”
“我妈死之前，把想跟我们说的话写在纸上了，她后悔曾经做过的事，后悔给别人带去的伤害，但她没有想过自杀，只是想离开帝都，让我跟曼丽跟着爸生活。”
“当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人……还是动手了。”
“我真的没想过，她心底的恨意这么大。”
“一双腿，一张毁容的脸，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还不够弥补。”
封商听到最后，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蹙眉：“曼玉，你不会以为你妈妈的事，是钱冉做的吧？”
钱曼玉冷笑：“难道不是吗？”
封商语气很笃定：“不是她。”
钱曼玉脸色很冷。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亲眼看到的。”
“那是苏思雅的病房，她在里面被墨琛带人打了一顿，浑身都是伤，刚逃走没多久，钱冉就进去了，我妈就是跟着钱冉进去的，接着就是一群男人……跟着进去了！”
“我还查过了，那些人是王七的人，王七是疤哥的人，而疤哥，现在是钱冉的人。”
“你告诉我，不是钱冉还能有谁？”
这些，是苏思雅带她去调查的。
今天也是因为跟苏思雅合作，才能这么顺利，她的目标是封商，苏思雅的目标……是钱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