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楠十八岁的照片。
照片里的张楠是一头红棕色的大波浪，肆意而张扬。
照片里的头发，比当时她在法院门前拿水果刀刺她时候的颜色还要亮眼。
她缓缓将手中的照片放下，转头看向一旁的书柜。
书柜上没有书，同样摆放了许多的照片。
上面标注着拍摄日期和拍摄地点。
她有在时时刻刻关注张楠的成长……
那些照片从刚出生，满月，百日，一岁，两岁……十六岁，十七岁，摆放的非常的整齐。
只有十八岁的那张被放到了床头柜上。
这个房间和她的房间一样，只是她的房间没有那些照片……她在姜竹君的身边整整缺席了十七年，也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了十八年。
而今年是她送出去女儿的第十九年，在这第十九个年头，她将她接回来了。
可她却没有保护好她。
试衣间里的衣服也和她的一样。
从刚出声排列到了十八岁。
十九岁的衣服还没有买。
她伸手轻轻触摸姜竹君准备的这些衣服，缓缓垂下眸子，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准备她十九岁的衣服？还有我二十三岁的衣服……”
来姜家这么久了，她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姜家人。
她不了解姜仁礼，不了解姜竹君，不了解张志辉……就连陪伴了她十七年的姐姐她都不了解。
握着裙摆的手紧了紧，强忍着泪水，没让它流下来。
嗡嗡——
手机响了。
她下意识的抬手擦干眼泪，伸手将包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
一名备注为张楠班主任的人发来了消息。
是张楠的成绩单。
她盯着成绩单的眸子微微湿润，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去。
“成绩挺让人省心的，若是人也那么省心……该多好？”
她转身离开试衣间，去拿工具将屋内的打扫了一番。
是时候该找个日子将张楠真正的接回姜家了。
打扫完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微风佛起，从窗外飘了进来。
通过风的卧室气味比刚刚好闻了许多，她关上窗户，转身走到门前，关灯，关门，离开。
私人别墅——
张楠普通往常一样回家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紧紧的关着门。
姜也走到她的门前，伸手欲敲她的房门却没下的去手。
屋内的张楠坐在床边，手上拿着那张需要家长签字的成绩单，紧了又紧……
她还有家长吗？她真的应该找她签名吗？
吧嗒——
泪水滴落在成绩单上。
其实她也是一个非常让人省心的孩子的。
其实她真的一直都让人非常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