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宋纯走到姜也的身旁，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姜也那冷漠的目光后，终是闭了嘴。
姜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去陪她的母亲。
宋纯点点头，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便听到姜也说的那一席话。
“欣茹姐是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就非常照顾我，我也一直拿她当亲姐姐……”原本这些话姜也是不想说的，但杨欣茹今日经历了这些，她只想让面前的人，明白，虽然杨欣茹是孤儿，但是她有她这个后台。
她姜也永远是杨欣茹坚强的后盾，平常她连脾气都不敢对杨欣茹发，没想到只是一个葛老太竟然敢这么对她。
“婆媳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关于葛老太的事情，我不希望，也不想要在让它发生第二次。”
葛宁德垂着头，没说话。
“欣茹姐是我的姐姐，我会照顾她。至于葛老太，她已经坐了牢。要不是看在你平日里对欣茹姐不错的份上，我真想给葛老太争取一下死刑。”
姜也说话的语气冰冷，恨不得亲自去为葛老太执行死刑。
她好歹是孩子的亲奶奶，那是个活生生的孩子，她就算在不喜欢也不能将它像个玩偶一样随意扔来扔去的。
“以前，我经常和欣茹姐来玩笑，说找男朋友就要找那种无父无母的，这样没有婆媳矛盾。可后来我又想，欣茹姐本身就是一个孤儿，若是有一个真心待她的婆婆和公公，也许还能弥补那份从小缺失的母爱。”姜也说着哽咽了一下。
“可现在我觉得，还不如无父无母！”
那样，她便不用受那也委屈，孩子也会活的好好的……
可她又何尝不是缺少父母的爱呢。
在被认回姜家的那一段时间，她也曾期待过。
虽说姜竹君平日里待她不错，总是变着花样的对她好，但那更多的让她感觉到的是不自在。
她一直在带着愧疚的心情对她好。
她仰头，闭了闭眼睛，想要尽力把眼泪憋回去。
“姐夫，别说这些都是我安排的。”姜也垂头，抹了眼角的泪水，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葛宁德。
葛宁德接过姜也手中的名片，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以前杨欣茹和他说的那些事情，便闭上了嘴。
“她现在神志不是很清楚，估计也没有注意到我。若是她问起来，你便说她看错了，你从未见过我。若是她没问，你也不用特地和她提这件事情。医生哪里我都安排好了。若是你有什么疑问直接给我打电话，若是我太忙没有接的话，便打给宋纯，她会直接跟我说。”
姜也嘱托了一番，便转身离开。
她给宋纯放了一天假，同时也嘱托宋纯和宋母应英子，让她们不要提关于她的事情。
宋妈妈哪里，姜也每个月会给宋妈妈打一万块钱，拖她招呼杨欣茹，多多的开导她，毕竟葛宁德平日里比较忙。
葛宁德拿着名片去了厕所，他盯着名片看了一会儿便将它装进上衣的兜里面。
随后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烟，正欲点火，想到还在心理咨询室里的杨欣茹便将打火机和烟重新塞回了裤兜里面。
他靠着墙，抬手猛打了两下头。
“都怪我！都怪我！”
说再多的后悔都没有用了。
两个人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就连杨欣茹精神都出了问题。
他缓缓蹲下，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天渐渐的黑了，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打在葛宁德的脸上，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流尽了世间悲凉。
从医院出来后的姜也，一直靠在车座上，直愣愣的看着医院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