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今长进了，学会了对朕说谎。你是不是拿定主意，觉得朕心里有你，不会对你如何？”司鹤讥笑地勾起嘴角，“你猜地不错，朕还真不能对你狠心。”
他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望了一眼乌沉沉的天，不知在想什么。
阴风拂过司鹤的发梢，他今日未着正装，长发只以长簪挽起，少了肃穆，多了肆意狷狂。
他眉尾压了下去，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委屈，他伸手抱住虞泠，爱怜地抚摸她的发顶。
“来人，把小禾的右手砍去，只要皇后不说真话，隔半个时辰再砍她左手。”
男人语气冰冷地吐出这番话，虞泠想抬起头，可后脑勺被人按着，动弹不得。
御林军的人冷酷无情，唯皇命是从，没有片刻犹豫，径直上前把小禾按在地上。
小禾被吓得头皮发麻，却没有发出声音，始终紧抿双唇，仿佛在等待审判。
只要虞泠不开口，他们真的会砍下小禾的手臂，虞泠抓住司鹤的手，用力到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皇帝却没有一丝反应，直至虞泠沉声开口：“去了城外珠泉。”
听她愿意开口，皇帝抬起他的下颚，夏日里男人却是指尖冰凉，不似有血有肉的人。
“去那做什么？”皇帝脸上笑意渐冷，他的指腹摩挲着虞泠的下颚，带着威胁的意味。
“六月里翠竹叠影，臣妾想去看看，所以去了，陛下，到此为止，收手吧。”
虞泠握住他的手，语气将近哀求，皇帝身上的冷香浓郁，萦绕在她的鼻尖。
往日里会让人感到轻快的气息，如今却变得有压迫感，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皇后的话倒是提醒朕，我们许久没有一道出去走走，想来皇后觉得寂寞了，今夜朕就在凤栖宫陪着皇后，好不好？”他眉头微皱，望着虞泠的眼神好似万分怜惜。
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虞泠觉得前所未有的茫然，见她不说话，皇帝把人打横抱起，旁若无人地将她抱回凤栖宫去。虞泠觉得昏昏沉沉，脑海中思绪杂乱。
两人是从何时开始闹别扭的？又是为了何事？怎不知不觉中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回到凤栖宫，皇帝就遣退宫人，愣是折腾了她整整一夜才罢休，虞泠全程没有反抗。
她没有反抗，皇帝反而动了怒，折腾地更狠，虞泠忍无可忍，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寝殿内被扩大数倍，皇帝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摸了一把肿起来的脸，忽咧嘴一笑，在虞泠嘴角温柔缱绻落下一吻：“泠儿怎么生气了？”
若非他上一刻还眼神冰冷，虞泠便要生出错觉来，以为他只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打了他的手锤落在床榻边缘，虞泠有些无力地别过头去：“陛下这样有意思么？”
“自然有意思，无论是刘美人还是姜美人，纵然再像，她们在床榻上到底比不上泠儿。”
男人阴沉的瞳孔中寒光闪烁，虞泠瞳孔骤缩，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虞泠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抬起手抚上皇帝的脸颊，面色复杂道：“你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