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皇帝与昨夜判若两人，又恢复成往日里冷冰冰的模样，昭妃不敢造次。
“陛下心情若是不佳，臣妾便不打扰陛下，先回寝殿去？”昭妃试探着问。
皇帝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只要是惹了他不高兴的，就也别想好过。
这会子献媚讨好是愚蠢，非但不会得皇帝的欢心，还有可能会因此受罚。
不出所料，皇帝闻言紧皱的眉头有所舒展：“你很懂事，下去吧，之后朕再召见你。”
出了文清殿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去御花园的方向，在水亭中稍坐片刻。
她才坐下来没多久，就见皇帝的轿撵从御花园经过，前往皇后寝宫的方向。
她就说，皇帝为何会忽然宠幸她，还升了她的位分，还真是为了膈应皇后。
换作旁人，只怕会为此感到生气，她却不以为然，白捡的好处，为何不要？
帝后如何不痛快，是他们的事，只要她能够得这样的好事，多闹几回也无妨。
虞泠想到西河郡主的试探有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自己的演技不见得能时刻随机应变。
若是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问了什么，而她又下意识做了应答，今日的努力就算白费。
“嘶。”太阳穴的胀痛刺得虞泠倒吸了一口寒气，烦躁地把手中的书摔在桌上。
“小禾，去把本宫的药拿来。”原主的头疾在这样的天气便会加重，疼得人心浮气躁。
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小禾早已养成随身携带药的习惯，当即拿出缓解头疾的药来。
“其实娘娘您何必与陛下置气，到头来还不是让旁人捡了便宜，您瞧如今的昭嫔……”
虞泠开口打断小禾的话：“她如今是昭妃，身为宫女，不应议论宫中的主子。”
打开药瓶，把药丸倒在掌心，数了颗数，再仰头把药一吞而下。
“再者，本宫并非为此事头疼。如今后宫只有拉索一个妃位，多添一个也是好事。”
近几年司鹤没有选秀，后宫妃嫔的位分也没什么变动，太后与前朝都已颇有微词。
这会皇帝把部分心思分到昭妃的身上，虞泠求之不得。不过这几日头疼，心里也跟着闷闷的，不怎么畅快就是。虞泠话音方落，就对上皇帝寒凉如冰的双眸。
虞泠：“……”
皇帝这会子不是应当在文清殿虞昭妃芙蓉帐暖么？跑到这来做什么？
“陛下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站在风口里若是感染了风寒便不好，小禾，沏姜茶。”
“呵，朕若是不悄声进来，哪能听见皇后方才那番高论？”他昂首阔步走进来。
经过小禾身边时，递给她一记眼神，小禾会意，立刻利索地滚了出去。
“朕直至到此之前，都觉得你心中或多或少在意朕，如今看来，当真是朕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