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身形修长，五官生得貌比潘安，他立在花丛中时，这片天地就似为他而生。
他身着深蓝色的长袍，腰束玉带，把他的腰身衬得极好，尤其他生得刀削斧刻的面部线条，在旁人看来就似冰做的人，如此容貌，如何让人不动容？
他的气质与仙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正因如此，他在一众美好和谐的景色中格外出挑。
只是愣神了一瞬，虞泠就回过神来，规矩地朝皇帝行了万福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帝回过身来，清澈明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去。
“过来。”冷冰冰的两个字自他口中蹦出，虞泠看了一眼园中各色的花，本能觉得不适。
“陛下有什么事说就是，臣妾听着。”看着满园的花，便勾起虞泠此前因花粉诱发哮喘的经历，不免露出抗拒的神色。她的神情落在司鹤眼中，就成了旁的意思。
“朕不明白。”司鹤冷冰冰地看着她，这副面若寒霜的模样，与二人初见时如出一辙。
“陛下不明白何事？”虞泠规矩应答，言行举止没有一起不妥，可司鹤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喜欢曾经古灵精怪的女子，会为了达到目的左右逢源，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朕不去见你，你难道就不知来见朕？亦或者在你心中，朕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人？”
坐拥天下的帝王，抬手间可呼风唤雨，却对一女子问出这类话，实令人匪夷所思。
虞泠微微一怔：“陛下误会，臣妾只是忙着中秋宴的事，并非有意不与陛下见面。”
“说谎！”司鹤冷冷吐出两个字，夹着寒意的目光向虞泠袭来，眼神冷冽如刀。
虞泠：“……”
说起来，虞泠其实从未同谁说过自己患有哮喘，加之此前小心谨慎，仅发作过一回。
“请陛下听臣妾解释，臣妾……”
“嫔妾给陛下、皇后娘娘请安。”
佳嫔的声音陡然响起，打断虞泠的话头，虞泠闻言眉头微动，转头看向身后来人。
佳嫔在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走来，在虞泠身前站定：“凤仙园花开正好，娘娘何不一观？”
入秋后御花园里大半的树都黄了叶子，放眼望去，各色花植错落有致，异彩纷呈。
佳嫔穿着鹅黄色的裙裳，头发挽做望仙双环髻，额前配着卧兔抹额，鬓边簪着一朵黄芍药的通草花，惊艳中透着淡雅，御花园随处可见的黄色调皆成了她的陪衬。
上下打量了佳嫔一眼，虞泠心下暗笑，看似是不经意出现，这打扮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佳嫔既然喜欢赏花，尽情观赏便是，想来陛下得空……”
“朕没空。”司鹤冷声打断虞泠，一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走到虞泠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
“朕还有好些事要同皇后讲，既然皇后无心赏花，这满园秋色也就没了意思。”
突如其来的直球砸得虞泠不知所措，虞泠被呛了一声，忙别过头去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