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后拉过虞泠的手，摸到她的骨节叹了口气，“处理水患那般艰苦，真是苦了你。”
虞泠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露出得宜疏离的笑来：“有劳太后挂念，臣妾不觉得苦。”
待人不冷不热，但很是规矩，乃是虞泠待人的常态，太后已经见怪不怪。
可今日太后颇有耐心，对虞泠的态度一改往日的冷嘲热讽，恨不得说尽好话。
于是乎今早的请安，便在太后对虞泠的关切问候中结束，虞泠被迫笑了将近半个时辰。
出慈安宫时，虞泠的脸笑地发僵，端妃与沐嫔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进凤栖宫，就不约而同笑出声来，虞泠无奈地瞥了她们二人一眼。
“放肆。”虞泠嗔怒地瞪了瞪她们二人，“你们如今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不怕被责问？”
“我们如今在凤栖宫，若是被太后知道，那必然是娘娘您说的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俏皮地朝对方眨了眨眼，虞泠拿她们两人无法，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本宫不在宫中那段时日，后宫可有出什么乱子或是什么新闻？”虞泠在院中亭子内坐下，示意小禾斟茶，许久未在院中闲坐，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若说大事，倒没有几件，不过有一件事娘娘应当不知，淑妃死了。”端妃压低声音道。
虞泠把玩茶盏的手一顿，把端妃的话捋了一遍才问道：“死了？淑妃？”
淑妃是皇贵妃的人，又位列四妃之一，为兵部侍郎之女，后宫中应当无人敢动她。
端妃点了点头：“娘娘在叶城待了许久，在您回京之前，淑妃的葬礼已处理完毕，加之因叶城水患，陛下命礼部一切从简，娘娘您那边应当没有收到消息。”
“是怎么死的？”虞泠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淑妃的死如此无声无息，必然不简单。
“小产。”端妃眸光微沉，冷冷吐出两个字，沐嫔静静听着，接过小禾递来的果盘，拿起一块瓜放入口中，虞泠愕然地瞪大眼，犹如晴天霹雳。
“淑妃在姐姐离京后，就时常呕吐，叫了太医把脉才知有孕三月之久，淑妃得知有孕欣喜若狂，可……好景不长，十日后她就在御花园滑倒，当时她身边并无宫人。”
端妃吸了口气，面色沉重接着道：“人是半个时辰后才被发现，结果可想而知。”
淑妃小产而亡，死的不明不白，陛下问责了御花园执勤的宫人，杖毙御花园总管。
可淑妃的丧事，因水患的缘故，只能一切从简，此事看似合理，实则处处诡异。
虞泠静默良久，直至小禾把汤药端上来她才回过神，虞泠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端妃见状开口调侃起来：“陛下对娘娘着实上心，臣妾也盼着娘娘早日有子嗣。”
说起此事，原本埋头吃东西的沐嫔忽然抬起头，拿帕子擦了擦手从袖中拿出一锦盒。
“此乃嫔妾母族命人送来的卷轴，听闻此法有助于有孕，或许娘娘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