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姜家搬来此地，姜黛她娘在这院里没住多久就没了，这院落还没来得及起个名字。
往后，姜黛便在她娘曾住过的这院落里住下了，她给小院起了个名字，叫风晓。
第二天一早，山芙把早饭拿了回来，请姜黛用早饭。
那是一碗稀粥，配着一碟咸菜。
山芙一放在桌上，姜黛没动勺子，便闻到了稀粥里一股不容忽视的馊味。
昨日姜黛碾踩了她的手指，她不敢反抗，但不代表她不会怀恨在心。
这稀粥是山芙一路送过来的，她又怎会没闻出来。不仅如此，半路上她还往粥里狠狠吐了几口唾沫。
只要一想着，一会儿姜黛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山芙便一阵心情舒畅。
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夫人自会变着法儿来收拾姜黛。山芙去厨房时，这粥便已经准备好了。
山芙稍稍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说道：“二小姐还是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向老夫人请安呢。”
结果姜黛不慌不忙地问：“你吃过了吗？”
山芙一顿，偷偷瞥了一眼那碗馊掉的稀粥，顺口就答道：“奴婢已经吃过了。”
姜黛浅浅笑了一下，道：“主子都还没吃，你这个奴婢倒先偷吃了？”
山芙面色变了变，反应还算快，道：“奴婢、奴婢是想着，一会儿还有许多活要干，所以就先吃了些。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是如此的。”
姜黛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也是，既然有那么多活干，不多吃点怎么行。”她把稀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赏你的。”
山芙：“……”
为什么她都已经避开了，还是能被这二小姐给绕回来？
见山芙不动，姜黛道：“怎么的，瞧不起？”
山芙曲腿就跪在了地上，委屈道：“不关奴婢的事，这都是夫人命人备好了的，奴婢去厨房也只是听从吩咐送过来而已……”
姜黛不紧不慢道：“我又没问你这些。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别说这样一碗粥，就是再馊一点，也有人抢着吃的。因为穷么，想要活命，才丁点不可以浪费。”
山芙心想，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啊！
果真，又来了，只听姜黛又道：“可见勤俭节约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山芙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姜黛心平气和道：“现在夫人一片好意，你却想浪费？”
山芙微微一抖，感觉姜黛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顿时就又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可没忘记，昨个姜黛一边碾着她的手，一边不紧不慢说话时的光景，也是这样一副心平气和！
最终山芙捧着那粥碗，强忍着嫌恶，将馊粥喝掉。
刚一入口，就呕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姜黛便道：“别把地板弄脏了，很难打扫的。”
山芙不得不又强行咽下。
姜府又不穷，这种东西只能拿去喂猪，连下人都是十分嫌弃、难以下咽的。
更何况里面还有山芙自己吐了唾沫，现在她又得咽回去，究竟有多恶心，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