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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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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消息,花宜姝心头发凉,捂着额角嘤咛一声就要倒下。

众丫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往床榻上去,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用不用请大夫。

安墨也懵了,挤开两个丫鬟去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花宜姝倒是宁愿自己发烧了。

安墨见她忽然没了精神,问她哪里不舒服。

花宜姝恹恹道:“我心里不舒服。”

安墨更茫然了,“为什么?”

花宜姝重重叹了口气,还能为了什么。心爱的处子一个没看住就不干净了,这话人家好意思听,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枉她平日里在安墨面前炫耀了不知多少遍自己容貌美丽人见人爱,结果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还没能把李瑜吃进嘴里,真真是丢人,太丢人了!

见她一副精神不济不愿多说的样子,安墨不知想到什么,摆手让那些丫鬟都退出去,这才小心地抱住她安慰起来,“是不是昨晚李瑜太粗暴让你难受了?”

因为终于能定下和天子的名分了,花宜姝这几天开心得不得了,拉着她帮忙试了好些衣裳首饰,今天又睡到中午才醒,安墨理所当然地以为花宜姝昨晚被欺负狠了,毕竟李瑜身材高大、长得又一副酷哥样儿,还是处子开荤,按照小说套路,一定是食髓知味把花宜姝翻来覆去地折腾,再加上李瑜没有任何经验技巧,这个过程,想必是不舒服的。

安墨有些心痛,花宜姝为了她们俩的将来,实在是付出太多了。这样想着,安墨就悄咪咪问:“你下边痛不痛,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她表情尽量不显得尴尬:“我没有近视,帮你看看有没有那什么……磨破。”

花宜姝:……

她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帕子掩住了半张脸,活似已经没脸见人了,“安墨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除了你,姐姐已经想不到去找谁诉说了。”

安墨啊了一声,她自认已经把情况想得很糟糕了,可是看花宜姝这个样子,难道……李瑜在床上比较变态吗?安墨脑子里瞬间闪过曾经看过的小黄片,再把李瑜的脸代入进去,忽然发觉粉丝滤镜岌岌可危。

花宜姝摇头,声音凄凉,表情却狰狞,“他不是个男人!”

“他不行!”

“他在床上又短又小!”

“软趴趴根本立不起来!”

安墨:!!!

哗啦一声,什么声音?

哦,原来是她的粉丝滤镜碎了个彻底。

从此之后,安墨看待李瑜的目光彻彻底底的变了。

另一边,曹公公辛苦了几个时辰,可算是把萧青给弄进了大牢里。

此时的萧青衣裳不整,往日里束好的头发凌乱地散落,遮住了一只缀着一枚鲜红泪痣的左眼,见曹得闲转身欲走,萧青忽然问道:“曹公公,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您。”

曹公公闻言冷哼一声,压根不稀罕搭理她,抬脚就走了。萧青想知道,他可偏不说,他倒要看看军中还有没有藏着奸细!

这萧青身材高挑,相貌俊美,声音也清朗,在军中很是出挑,况且他平素武功和骑射都好,连副统领都不是他的对手,人人都知道以他的实力将来肯定不止于区区校尉,因此军中与他交好的人极多,张达先和副统领也和他称兄道弟,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女人呢!

曹公公本来也没想过对付他,毕竟他原先还看好此人,想将这个人才放到陛下身边去。谁知道那日萧青提议他去烟花柳巷里找人,却弄出了个大乌龙,曹公公自此恼了,心里有些迁怒萧青的意思,也就把提拔他的念头搁置了。但在岳州停留的这些时日,他听张达先和副统领屡次提起这个萧青,说他在协理地方文官时做了不少实事,曹公公心里就又犹豫起来。

画像寻人那事吧,仔细说来也怪不得萧青,是他自己想错在先,毕竟岳州就这么大点地方,有没有外来人一目了然,况且经牡丹等人证实,那红酥的确与花小姐有几分相像,拿着画像去寻,认错人了也在常理之中,官府每年抓错的通缉犯不知多少,怪只怪那瞎了眼的女妓,只远远看一眼就嚷嚷说错不了,害他丢脸又丢钱!

所以曹公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人才不可错过,就又有了提拔萧青的心思,只是在闹过一次乌龙后,曹公公如今行事谨慎了不少,他先命人暗中监视萧青,想着若是萧青人前人后一个样儿,那说明这人还是可用的,结果叫他底下的人发现什么?萧青屋子里竟然有月事带子!

曹公公惊愕之下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于是趁着今儿早上有场演武,安排了几名将士上场,招招取她衣领腰带。这萧青不愧是能以女子之身混入军营的,武功高强,好几个人上场都没能在她手里讨到便宜,莫说撕了她的衣裳,连她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曹公公眼见她有意护着衣裳,心下更加笃定,于是费了些人情请忠武将军乔装成小兵上场。

没有证据就要萧青脱衣验身,无异于当众羞辱,萧青职位虽低,却也是正经军户不是低贱奴婢,若是强行为之,所有将士都会心生不满。但比武场上“不慎”撕了衣裳,那就大大不同了,若他的确是个男儿,那一切好说,比武嘛,有所损伤乃是寻常,若她果真是个女子……哼哼,一切正如曹公公所料,忠武将军撕开了萧青的衣裳,那裹住她胸脯的布条便露了出来,全军哗然。

回忆完毕,曹公公脚步轻快地往外走,一连多日不顺,可算是办成了件好事,这回总不至于叫天子失望了,曹公公舒了口气,回到宅邸时瞧见他昨日亲自着人挂上的灯笼,忽然嘿嘿一笑,找来昨夜安排的人询问。

“花……”不对,该改口了,曹公公问:“夫人如今可好?”

那人忙道:“夫人刚起,正用午膳呢!”

刚起!曹公公了然一笑,暗道天子果然威猛,这般下去,想必再过不久就能迎来一位小主子了!

曹公公心情大好,乐颠颠去寻天子。

天子正在花园里,手里抓着一枝花。

周遭无人,值守的侍卫远远退在园子外,只因人人都知天子闲时喜欢独处。

天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啊,人都走远了,可算是能干点私事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这支花,忽然抬手摘起了花叶。

一片叶子落地。

耶!今晚和花宜姝一起!

两片叶子落地。

不!今夜不能和花宜姝一起。

三片叶子落地。

好!今晚和花宜姝一起!

四片叶子落地。

唉,今夜不能和她一起。

手指从花枝往上直撸到下边,天子目露失望,竟然只有四片叶子。

他目光开始转向花枝顶端开得正盛的花朵。

一朵花,开到最盛,就是它衰败的开始了。

既然早晚零落成泥,不如朕来助你早日解脱!

花:???

片刻后,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天子神情肃然,手指虚虚动了动,似乎回忆起了抚摸那捧如云发丝的触感。

朕大意了,竟然是单数。

天子压住想要往上翘的嘴角,开始装模作样。

其实朕不想去找花宜姝的,朕昨夜才跟她待在一起,今日再去,恐怕会有人笑话朕贪恋美色,朕是正经人,无奈天意如此,朕是诸天神佛的虔诚信徒,朕只能顺应天意,朕实在没有办法,朕不能违抗天命啊!

天子悠悠叹出口气,眼见到了午膳时分,他想,花宜姝该醒了吧?花宜姝该回泽芳苑了吧?正好朕可以回去上两炷香,再睡一觉,夜里才好顺应天命。

“陛下……”

天子正要回转,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立刻抬脚,不动声色将地上的落叶残花扫进草丛里。擅长自作主张的曹公公又来了。

是了,昨夜那样难堪的境地,若不是朕顺势而为又心怀悲悯,不忍一个苦恋朕的孤女伤心出丑,还不知会如何收场。思及此,天子看向曹公公的目光分外不满。

奈何如非必要,曹公公是不会直视天颜的,因而他并未注意到天子那有些可怕的神色,低着头匆匆道:“陛下,军营出事了!”

军营出事!天子神情严肃,“兵士哗变了?”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原因,然而该给兵士的粮饷没少、该记的战功没扣,死伤将士的抚恤也没落下……既然如此,应当不是朕的过错。

天子微微松口气。

倒是曹公公听见这话狠狠吓了一跳,忙道:“哪儿能哪儿能,要有这样的大事,奴才哪里还敢在这儿站着。”他赶忙把萧青的事说了。这样立功的事儿,曹公公分外积极。

“这事儿一出,全军哗然,忠武将军正带着人排查,只盼着别出其他岔子才好。”

萧青?天子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军中招募新兵向来是寻清白出身的男子,更何况萧青还坐到了校尉的位置,这里头牵涉的人远远不止一个两个,介绍萧青入伍的、跟萧青同在一队的、提拔萧青当上校尉的……更严重些甚至连领兵的忠武将军也要牵扯其中。天子自觉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备车,去军营。”至于曹得闲,就不必带了,他近来太能折腾,约莫是与朕气机相冲了,还是少带着他为妙。天子迷信地想。

一无所知的曹公公乐呵呵应了一声,颠颠跟在天子后边,片刻后又蔫蔫回来了。他一路走一路琢磨天子的用意,不应该啊!陛下为何不让他跟着?按理说他昨晚帮着陛下成就好事,今儿又抓出个女扮男装搅乱军营的。接连做成两件事,陛下应当正是看中他的时候。

难道……是陛下觉着他劳苦功高,不忍他这把老骨头再来去奔波,想让他回去歇着?

一想到陛下这样心疼人,曹公公顿时浑身充满了劲儿,只觉得能立刻去爬几座山。

曹公公半点不累,因此决定去看看夫人。

按照宫里的规矩,新人承宠后是该提一提位份给一些赏赐的。宫里没有皇后,太后精力不济,天子又不会管这些事,自然是由他们內侍监来操持,可眼下不是在宫里,就算提了位份,也没法登记在册,不过赏赐可不能少。于是曹公公一琢磨,从随军带来的东西里理了一份差不多的给送了过去。

花宜姝已经回到了泽芳苑。

她手里还攥着几根从李瑜床上捡到的头发,不过神情依旧是恹恹的,听说曹公公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安墨看她这样颓废,只好努力学着待人接物,起身去跟曹公公说话,然而曹公公的眼神实在太热情了,这让有些轻微社恐的安墨很不适应。干巴巴寒暄了两句,安墨让小丫鬟接收了赏赐,就提起了花宜姝的事,说她精神头不是很好。

他们两人在说话,隔着一道帘子,花宜姝蔫蔫地戳着面前几尺丝绸,一起床就遭受巨大打击,她觉着得再缓个几天,她的头顶才能重新放晴。可恶!她明明已经抢占先机,却还是叫女主和皇帝有了联系,难道这就是安墨所说的女主光环?这个玩意能不能抢过来安到她头上?

这时,帘子外想起曹公公的声音:“主子刚刚才去军营,今夜约莫是不会回了,夫人好好休息,过几日上路才有精神。”

花宜姝手指忽然一顿,嗯?刚刚?

曹公公正要离开,内室的帘子忽然被人挑开,面色憔悴、眼底微微发青的花宜姝就走了出来。

曹公公有些吃惊,心道陛下也忒不怜香惜玉了。

就听花宜姝道:“曹公公,那位萧校尉出事的时候,陛下不在?”

曹公公暗道新夫人消息可真灵通,一定又是曹顺子多嘴!不过这事儿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当下笑吟吟道:“那是自然。大好的日子,怎么敢劳烦陛下一早去抓个细作。”

他说完,就见花宜姝眼中大放光彩,整个人仿佛重获新生般耀眼起来,跟方才病恹恹苍白憔悴的模样大为不同。

曹公公还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听花宜姝道:“既如此,那烦请公公带路,我也想去一趟军营。”

曹公公:???

不久之后,曹公公头大地出去准备车马了。

而安墨,则眼睁睁看着花宜姝从一颗软趴趴快融化的糖变成了一颗仿佛能炸裂口腔的跳跳糖,看着她一连甩出几个理由,又是挂念天子一刻不能分离,又是将门出生仰慕军营风采,甚至连万两欠银的利息也不要了……直到说得曹公公再没有拒绝的理由,然后才转入内室开始换衣梳头。

看她突然从颓废变得光彩照人,安墨一头雾水,还没询问就被花宜姝塞了一顶幂篱。

“快,戴上,跟我一块去军营!”

花宜姝快乐得连走出院子都踮起脚尖随性跳了一段。

啊啊啊啊她心爱的处子还是干干净净的,花宜姝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李瑜今夜不回来?这怎么可以!女主光环那样厉害,她一定要严防死守!李瑜的第一次必须得是她花宜姝的!

花宜姝带着安墨上了马车匆匆往军营赶,生怕晚了一步李瑜就要对女主生出感情了。

曹公公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虽然不明所以,但眼见花宜姝催得厉害,也就让底下人加快速度,晌午天气有些炎热,他抹着汗心想:这花熊养大的女儿就是跟一般女子不同,跟花熊一样是个急性子啊!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军营,曹公公领着花宜姝往里走。

他走在前边,个子也更高大,看得自然更远。穿过几排拒马,又穿过几座将士的营帐,快要到演武场时,曹公公忽然眼皮一跳,他脚步顿住,转身便拦下花宜姝,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道:“夫人,这会子不太好进去,且在这儿等等。”

曹公公说的不是不能进去,而是等等才能进去。这里头的差别花宜姝自然听得明白。

她心底疑窦丛生,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去那种涉及军情机要的地方,曹公公也不会带着她往那种地方走,所以什么地方她现在不能去,要等一会儿才能去?

花宜姝心里立刻闪过她在接客的时候,大老板在外边对其他嫖客说现在不能进去,要等一会儿才能进去。

难道说,李瑜和女主已经开始勾勾搭搭了?所以曹公公不让她现在去,要叫她在外边等,等他们勾搭完了她才能过去?

花宜姝瞬间火冒三丈,但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客气,“公公,我忽然有些心悸,我等不了了,你让我现在看陛下一眼,只消看一眼,让我安心便可。”她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曹公公试图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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