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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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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岭,逶迤绵延。

飞行器在其上空,犹如一只银色的鸟,渺小不已。

“雄主,温索星球能下脚的地方只有少部分的军队驻地和第三军校,委屈雄主了。”

苏夷白眼皮半掀,点点阿齐兹的鼻尖:“我又不娇气。”

“不行,雄主要娇气。”阿齐兹抱着苏夷白举高,视线与自己齐平。

他金眸闪烁,严肃道:“雄主也看到了这里变异植物已经侵占了大部分的地方,甚至军校外围,军队驻地时不时也会出现变异植物。”

“嗯,所以呢?”苏夷白脑袋一偏,抵在阿齐兹肩头。

“所以——”

“雄主必须时时刻刻,跟在我的身边。”

苏夷白狐疑:“真的?”

阿齐兹金眸坚定,目光比真金还真。“我又不骗雄主。”

苏夷白前倾,抵着他额头。“可是阿齐兹工作的时候带着我,岂不是不遵守纪律?”

阿齐兹长睫细密如繁茂的草丛,他眨眨眼,扫过苏夷白的脸。

“不会。”

“我就是纪律。”

要不是雄主,他还不会来呢。雄主跟着这事儿是穆安默允的,所以不存在什么问题。

苏夷白粲然一笑,双手捏着他的脸:“阿齐兹还有这么霸道的时候。”

阿齐兹靠近座位,四肢缠紧苏夷白,状似威胁:“跟不跟着我!”

“跟!”

“跟还不行嘛!”苏夷白弯着眼松手,给他揉揉腮帮子。

谈话间,翻过一座山头,到了山前平地的第三军校。

第三军校建校历史是三所军校里面最短的,只有一百多年。但里面给军部灌输的人才,却是实战经验最丰富的。

这会儿快下飞行器了,苏夷白才被阿齐兹从被子里放出来,松活松活手脚。

阿齐兹一直攥着被子,站在苏夷白的身后,目不转睛看着他。

雄主长得比自己高一点,虽然不像其他雄虫那么娇小。但却斯文俊秀,身姿挺拔。力气也不算小,还能将自己轻松抱起来。

他目光一定,看着随苏夷白动作而左右摇摆的帽子上的兔耳朵,毛乎乎的。瞬间戳中了军雌盔甲中的软肉。

瞳孔渐渐成了竖瞳。

“雄主啊……”他轻言。

“嗯?”苏夷白不明所以地转头。

被子劈头盖脸而来,苏夷白懵逼地被阿齐兹重新裹起来,严严实实塞进怀里。末了,后背被隔着被子拍了两下,像安抚刚刚因猝不及防的动作而激烈震颤的心脏。

苏夷白颓然肩头靠着阿齐兹肩膀。“还抱着啊?”

阿齐兹竖瞳倒映着藏在毛毯中白皙俊雅的脸,压低声音:“嗯,藏起来。”

一眼扫过外面静止的景象,苏夷白打着商量。“被看见多不好,要不我先下来自己走走,然后再抱。”

阿齐兹颠了颠苏夷白,像扒拉宝石进肚皮下的龙。“所以要藏起来啊。”

苏夷白脑袋一抽:“好像也是。”

“是的。”阿齐兹莞尔一笑。

他微偏头,长发覆盖了苏夷白的面,不给苏夷白反悔的机会大步跨出。

“诶!不对!”声音突然从怀中传了出来。

阿齐兹带着笑意,悠闲道:“雄主,出来了哦~”

苏夷白气恼,一口咬住面上阿齐兹的头发,磨牙消气。

“元帅!”

阿齐兹下了飞行器,过来迎接的校长刚刚还在纳闷飞行器停了这么久咋还没下来,现在见到容貌昳丽的帝国元帅抱着个雄虫,眸中了然。

“元帅,这边请。”

因为阿齐兹提前通知不要来什么迎接的雌虫,只安排住宿就好。但是考虑到阿齐兹在军雌中的威望与战争贡献,作为头号粉头子的校长就自己揽过这引路的任务。

校长克制着激动,将阿齐兹带到教室宿舍大楼。

“给您安排的是单独的一户,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帮您安排。”

校长比阿齐兹的年纪大,是早年从战场上退役的军雌。他看向阿齐兹的眼神,是阿齐兹所见过成千上万次的样子。

崇拜与向往,这对军雌来说,是最大的荣誉了。

阿齐兹态度软和一点,对他道:“不用,谢谢。”

苏夷白在被子里蛄蛹,他这样不打招呼不好。

脑袋蹭着阿齐兹的胸膛,阿齐兹低头,还是默默将他放了下来。

苏夷白急急忙忙整理下衣服,对校长道:“您好,我是苏夷白,阿齐兹的雄主。”

“您好。”校长笑笑,带着过来人的慈爱。“感谢您。”

“不用谢不用谢。”苏夷白不明所以,干巴巴回道。

校长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对夫夫俩点点头:“我先走了,你们休息。”

“好的,再见。”

门关上,苏夷白腰间一紧,被阿齐兹重新抱起来。

“雄主,你还在看什么呢?”阿齐兹说话凉飕飕,像初春飘着的雨丝。

苏夷白条件反射:“没看什么?”

“阿齐兹,校长谢我干嘛?”苏夷白偏头撞在阿齐兹的肩膀,忙道,“又不是我把你拐来的。”

阿齐兹看着自己雄主的迷糊样,冷不丁出声。“雄主啊,今天你还欠我两次呢。”

“两次,什么两次?”

“雄主,交公粮~”阿齐兹脸不红气不喘,扒着苏夷白往卧室走。

“阿齐兹。”苏夷白脸爆红,做贼似的压低声音,“我是卖身让你同意的吗?我又没说让你来,是你截了我的话。”

阿齐兹迅速关了卧室的门,安静地注视着苏夷白有点抓狂的脸。正当苏夷白以为他要化身恶犬扑上来时,阿齐兹却柔顺地放低姿态,金灿灿的眼眸剪水,拢着他蹭蹭。

“雄主,他是谢谢你,没让我像其他嫁了雄虫的军雌那样,一辈子受折磨。”

阿齐兹摊开肚皮,对着苏夷白黏糊道:“谢谢你呀。”

苏夷白低头亲亲他。“什么谢不谢的,我们就是一家人。”

阿齐兹笑得眼尾褶出丝缕折痕,他启唇,刚出口话语被搅得囫囵。

“雄主,还要更好。”

……

粮交完,苏夷白低头,对上怀中双眼亮晶晶的阿齐兹。

“阿齐兹呀,资源是要可持续利用的,你知道不?”苏夷白帮他捏着腰。

“雄主,你是不是不——”

“唔!”苏夷白捂住阿齐兹的嘴,笑得有些牵强,“怎么会呢,只是不想咱们阿齐兹太累了不是。”

“真的吗?”阿齐兹纤长的睫毛轻颤,一下一下,扑腾在苏夷白的心尖儿。

他一滞,感受到了手心的湿漉漉。

喉结滚动。

半响,声音干涩道:“阿齐兹呀,你要理解你雄主我的良苦用心。”

阿齐兹眼尾弯弯:“雄主,我可以的。”

手心热乎乎的,苏夷白指尖有些颤。嘴皮子像沾了浇水,怎么也不愿意张开。

阿齐兹头上的小触角蠢蠢欲动。“雄主~”

“算了!”苏夷白发狠似的将他抱着一翻,饿狼似的啃上去。

阿齐兹舒服得眯眯眼。四肢瘫软,哼声回应。

竞赛的事安排在一天后。

但便如此,苏夷白除了吃饭,就没从床上下去过。

等到竞赛那天,苏夷白眼底鲜少带着一点点青。他皮肤白,那点青紫就像是画在脸上的迷彩。

苏夷白拍了拍自己的腰,低头看着还窝在怀里的阿齐兹。“阿齐兹,该起来了。”

阿齐兹手一拉,重新埋在苏夷白脖颈。“雄主,还早。”

“不早了,竞赛是九点,现在八点了。”

“起来了,大宝贝儿。”

阿齐兹翻个身,拱开苏夷白的衣摆将脑袋藏进去。

苏夷白无奈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肚子,还有肚皮上的阿齐兹。“圆圆,饭菜准备好。”

说着,苏夷白自个儿翻身起来,跟老妈子似的抱着自己的雌君穿衣洗漱。连带着喂饭。

好不容易阿齐兹从困顿中清醒,苏夷白摸了摸他的脸。“要到九点了。”

声音中透着疲累。

阿齐兹睁开眼,轻声问:“雄主累不累。”

苏夷白瞳孔一缩,嘴皮子被糊了一层水泥,硬得不行:“不累!”

“累不累?”阿齐兹爬起来,锲而不舍地点点他的眼皮。

苏夷白深吸一口气,悄然泄了。

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嘴皮子被阿齐兹凿开。“只有,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累。”

“雄主,睡一会儿好不好。”阿齐兹散出细微的冷雪甜香,安抚着雄虫。

苏夷白皱着鼻子假装坚强,摸摸他的肚子。“饱了吗?”

阿齐兹蹭蹭他:“饱了。”

“好。”苏夷白声音犯懒。

阿齐兹笑笑,坐起身,将苏夷白抱起来。“那雄主靠着我睡,好不好?”

苏夷白看着阿齐兹神清气爽的样子,后知后觉发现:

好像,又有点被套路了……

“雄主,睡吧。”阿齐兹凑近,声音低低的。

苏夷白自暴自弃,瘫软在他怀抱:“好,阿齐兹晚安呐。”

雄虫长睫耷拉,眼皮子越来越低。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阿齐兹看了看臂弯的人,从衣兜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隔音器。小小一个挂在耳垂上,能直接屏蔽周围的声音。正好方便了带着他出去。

上午九点,阿齐兹准时出现在军校训练广场上。

穿着金白混色的军装,阿齐兹金发齐整落在后腰,耀眼而明媚。

阿齐兹搂紧怀中被藏起来的苏夷白,紧接着坐到台上。眸光如鹰,扫过底下一个个站得笔挺的毛头小子们。

一共一千多军雌,穿着代表着自己学校的军装。军校生们接触到阿齐兹的视线,下意识站得更正,仿佛接受长官检阅的新兵。

阿齐兹的角色相当于个吉祥物,只需要在台前看着,就能表示军部对五年一次竞赛的态度。所以扫过一遍,他就迅速收回视线。

怀里的雄虫睡得正熟,半张脸藏在胸膛,另一半被长发遮完了。

此时,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开幕式训话,阿齐兹安静坐着,一双金色的眸子凝视熟睡的苏夷白。

一动不动,哪怕是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的两边,坐的是第三军校的领导,各学校的带队老师。坐姿整整齐齐,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不过,要不是阿齐兹察觉到窥探的视线,还真以为他们会如表面这样“安分”!

阿齐兹眉头皱着,气场全开。

周边的余光瞥了眼又飞快收回,追来的冷意像活生生要刮掉自己背脊上的皮肉。

不愧是3s级军雌。

这压迫力,绝了!

不过,那藏起来的雄虫,怎么就更令他们好奇了呢。

于是。

“第一军校,第二军校,第三军校。”

“到!”

“……让我们看看这次的冠军会在哪个军校的手中吧!”

“第三军校!!”

“第一军校!”

“第二军校!!”

“……全体都有!这次比赛,同样是全星际直播,你们有没有信心,超越前面所有届的学生!有没有!”

“有!!!”

校长训话,群预备军雌一个比一个回答得洪亮。

他们目光炯炯,闪着光盯着阿齐兹。

看似在看这军雌中被无限崇拜着的史上最年轻的元帅,实则是试图看清他藏着那只雄虫。

他们都是刚成年不久的雌虫,难免不像台上这些老狗。隔得那么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音起了作用,只见,被高台上阿齐兹遮掩得严实的雄虫忽然动了动。

军雌极好的眼睛猛地一亮。

“有没有信心!”校长。

“有!!!!”

苏夷白猛地一震,下意识惊醒坐起。

阿齐兹眼疾手快,微侧着身子,长发将苏夷白挡了个严实。

军校生:“呼!”

“嘶……”

阿齐兹眼神淡漠一扫,只瞬间,声音消迹。

苏夷白视线范围内,只能看见阿齐兹的脸。周边都是金发垂落下来,形成的屏障。柔顺又带着光着,他意识捏着摸了摸。

“我去!!摸头发了!”

“手手好白白啊!”

“我滴个亲雌父诶!”

苏夷白睡得迷糊,木木呆呆望着阿齐兹嗫嚅:“阿齐兹。”

众军雌瞳孔乍缩。

雄虫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糯的,细细声像小时候雌父买的雌虫糖糕。

又甜!又软!又香!

校长听着大家比以往更加热情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鼓劲儿起了效果,愈发打了鸡血。“在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信心!!!!”

众军雌扯着脖子吼:“有!”

苏夷白眨巴眼,面前是阿齐兹温柔的眉眼。他耳边无声,以为是在房间。还困着,干脆偏头侧进阿齐兹的怀里。

没多久,又悄然睡去。

阿齐兹拉高小毯子,看着面前一个个激动的雌虫,缓缓勾出一抹笑意。

背脊一凉,小毛头们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砰的一声,炸了!

卧槽!卧槽!忘了还有大魔王的训练!

完了啊!完了!

阿齐兹勾起的嘴角配合着眼底阴森森的笑意。看起来就是一口一个军雌的大魔王。

管不住嘴,那就只能累断腿。

每年一个样的开幕式结束,各学校的雌虫按照项目跟着带队老师去到自己的比赛场地。

阿齐兹坐在高台上,学着苏夷白,笨拙地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脊。

除了带队的老师,留下来的学校领导看见阿齐兹坐着不动,纷纷安静当个石柱子守着。

只有校长:“元帅,您要不要去看看学生们的比赛?”

竞赛只是高年纪的学生参加,其余的学生还在教室里上课。第三军校的师资相对紧张,不少校领导也同时担着教学任务。

穿着军装的金发元帅不走,他们也不敢走。

“不用了,这里我熟。”

“好的好的,那……”校长看着他,笑得像开得皱巴巴的花。

阿齐兹:“该干嘛干嘛。”

“是!”围了阿齐兹一圈的军雌立马站直,敬礼离开。

阿齐兹垂眸,轻轻碰碰苏夷白耳垂上的金属。

还好,没醒。

人群散去,留出训练场的空地。

阿齐兹坐了会儿,抱着苏夷白站起。锃亮的军靴包裹着笔直的小腿,随着脚步轻抬,军靴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见的一声。

金发垂落,行走间,几乎看不出发尾的摇动。

到午间时,苏夷白被阿齐兹叫醒。

教职工宿舍靠近学校外围,后边就是学校的高围墙。苏夷白醒来时,面对的就是高楼之下,攀岩而上的黑色东西。

刚看清,黑色的藤蔓猛然袭来。

“阿齐兹!”苏夷白下意识翻个身,将阿齐兹压在地上。

“雄主,没事。”阿齐兹拍拍苏夷白的后背。“你看。”

苏夷白撑地坐起,背靠着床,单手抱着阿齐兹寻着窗外看去。

黑色的藤蔓消失不见,一米宽的围墙上方冒着袅袅黑烟。

苏夷白光着脚走近,白皙修长的手掌撑在窗上。凝眸看去,刚刚黑色藤蔓的地方正飘动着细微的紫色火焰。

顷刻间,只残留在窗户上的墨色痕迹也随之消失。

苏夷白侧身问:“这是变异植物?”

“嗯,最常见的黑雾藤,藤蔓喜欢绞烂活物并等其腐烂后埋入根系。”

苏夷白看得愣神,忽然脚踝一凉,他轻嘶一声,险些将脚踢出去。

低头一瞧,是阿齐兹半跪在身前,手搭在脚踝上面。

见苏夷白看来,阿齐兹金眸含笑:“雄主,抬脚。”

“阿齐兹呀,我自己来。”苏夷白拉着他的手起来,“你不是还要去工作吗?”

阿齐兹撑着苏夷白的手臂,轻声道:“雄主,已经工作完了。”

“我睡了这么久?”

阿齐兹立马道:“才上午,不久。”

“那你下午还有事儿吗?”苏夷白耸动鼻子,闻到了外面的饭菜香。

“没事儿。”

“那,陪我去看看学校?”苏夷白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边带。

阿齐兹垂眸,遮住眼中的不情愿。

“好。”他道。

苏夷白摸摸他的脑袋。“那阿齐兹先吃饭,吃完了休息休息,我们就出去看看?”

阿齐兹恹恹:“嗯。”

苏夷白见到他的模样,指尖捏捏他的鼻尖。“就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好。”

军校内安全,但不是绝对的安全。所以即便是去个厕所,阿齐兹也依旧拉着自己的衣摆跟着,苏夷白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从厕所出去,对面迎来三个作伴的军雌。

刚成年几年的军雌,虽然不敌阿齐兹这样身姿俊然,到底是在学校也练了三四年的军雌,浑身透着一股奋发向上的朝气劲儿。

苏夷白欣慰拍拍阿齐兹的手,抬头间就对上这仨红着脸。

他们支支吾吾道:“先、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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